嚴風俞滿頭大汗,扶著膝蓋喘氣,過了一會,他抬起頭,似笑非笑地望著祁雲嵐,「你進來幹什麼?」
「你說我進來幹什麼?」祁雲嵐揉著自己無比酸軟的胳膊。
嚴風俞哈哈一笑,笑聲爽朗如夏夜的長風,深邃的眼瞳卻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清泉。
二人不再說話,嚴風俞捉住祁雲嵐的胳膊,從上往下慢慢地捏。
他的力道控制的非常好,不輕不重,每一下都能揉在最酸軟的地方。
祁雲嵐沒有反抗,亦忍住了沒有舒服地哼哼出聲。
嚴風俞揉完他的小臂,順勢捉住他的手腕,沿著手腕往下,握住他的手,十指插進他的指縫裡。祁雲嵐佯怒瞪了他一眼,也象徵性地掙了掙,沒能掙動,便也放棄了。
嚴風俞笑了笑,忽然道:「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
祁雲嵐怔了一下,點了點頭,瓮聲瓮氣道:「……知道了。」
「難怪?」嚴風俞輕笑一聲,道。
「難怪什麼?」祁雲嵐疑惑道。
——難怪他今天無論說出什麼,做出什麼與捕頭身份不相符的事情,祁雲嵐的臉上都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
搖了搖頭,嚴風俞道:「沒什麼……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祁雲嵐想了一下,把祁朝天約嚴風俞談話,自己躲在屏風後面偷聽的事情告訴他。
這回換嚴風俞驚訝了,原來自己小心翼翼地隱瞞了那麼久,竟然隱瞞了個寂寞!嚴風俞哭笑不得,「那你怎麼不來找我對峙?」
祁雲嵐不答,嚴風俞心裡已經有數,他道:「剛才那會,我以為站在角落裡的人是你。」這才不管不顧地衝上前去,抱住他。
祁雲嵐揉了揉鼻子,「這個我已經猜到了。」
嚴風俞「哦」了一聲,又道:「上回在舞煙閣,我以為外面有人偷聽才叫秦楚弄出點聲音。」
這個祁雲嵐倒是沒有想到,他愣了一下,轉頭去看嚴風俞,嚴風俞已經收斂了笑意,俊美的臉龐上寫滿了認真,隱隱還有些侷促,眼底的清泉更是無風起浪,掀起陣陣漣漪。
祁雲嵐呆呆地看著他,只覺五臟六腑都被浸泡在溫水裡,渾身上下熨貼得不行。
有那麼一會,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狹小的空間裡,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
兩個人對視著,嚴風俞不自覺傾身,想要去碰祁雲嵐的嘴唇,祁雲嵐察覺出他的意圖,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兩個人的距離逐漸拉近,溫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下一刻,柔軟而熾熱嘴唇觸碰在一起。
二人時隔多日,終於再次靠得這樣近。
嚴風俞胸中像是燒著了一把火,瞬間燒光了他的理智,情慾卻像是肆虐的洪水,一旦找到突破口,便要將他徹底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