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嚴風俞雖然相識半載有餘,卻因聚少離多,沒能適應嚴風俞的美顏暴擊,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裡沒有水,只有酒,祁小公子要不要喝點?」嚴風俞拎著一個酒罈子道。
祁雲嵐訥訥地點頭,嚴風俞好似笑得更開懷了。他舉起手上的酒罈子,昂首喝下一大口酒後,突地俯下身,嘴唇對嘴唇,渡給了祁雲嵐一口醇香無比的桂花釀,祁雲嵐咕嚕咕嚕喝下好幾口酒,又迷迷糊糊地被意猶未盡的嚴風俞給按著吻了個七葷八素,怔忡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風、風哥?」他眨著眼睛道,「你怎麼會在這裡啊?我們現在在哪裡啊?」
此刻一輪明月懸掛在天際,將這滿天的繁星襯托得暗淡無比。
清風拂面,淡淡的桂花香縈繞在四周,頭上頂著的是無邊無際的星空,腳下踩著的是鱗次櫛比的青磚黑瓦,遠處的青山樓宇都被隱沒在黑暗之中。
這黑魆魆又明晃晃的世間仿佛只剩下他二人相依為命。
嚴風俞莞爾一笑,「雲嵐你這麼聰明,不妨猜猜看。」
祁雲嵐突地想起一事,他道:「風哥你方才是不是偷看我洗澡了?」
「風哥憑本事翻牆進去的,怎麼能算偷看?」嚴風俞面不改色地道。
祁雲嵐哈哈一笑,滾進他懷裡,抱著他的腰取暖,忽然道:「我知道這是哪兒了!」
「這麼快就知道了?」嚴風俞回抱住他,驚訝道:「說說看!莫不是框我的!」
「摘星樓的屋頂。」祁雲嵐仰起脖子看著他的下巴,「我猜得對不對?」
嚴風俞點頭,與他接了一個一觸即分的吻,道:「風哥第一回來臨州城的時候,就覺得這裡是個喝酒閒聊的好去處,可惜一直沒能碰上願意陪我來這喝酒的人。」
祁雲嵐笑起來,「現在有了!酒還有嗎?再給我點兒!」
嚴風俞恐怕他喝多,第二日醒來不舒服,便把自己手上喝了一半的酒罈子遞給他,自己則去開了一壇新的。
祁雲嵐接過酒罈子,昂首喝下一大口。
他從前也來過摘星樓,大多數時候與祁雲承一起,來這兒的目的不外乎納涼或者賞月,還從沒來過屋頂。
「蕙餚蒸兮蘭藉,奠桂酒兮椒漿!」祁雲嵐飲下一口桂花釀,忽然道:「春天的桃花酥,夏天的荷香餅,秋天的菊花糕,還有冬天的梅花糕,這四樣甜點便是摘星樓的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