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自己的院子,打算給祁朝天留下一封信,走到月門洞,看見一個人疾步向他走來,祁雲嵐停下腳步,向祁雲承道:「你來做什麼?」
祁雲承看著他,眼神怪異,像是混合了氣憤、不甘以及其他的什麼情緒,祁雲嵐看不大懂,剛要發問,祁雲承已經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祁雲嵐莫不其妙,回到自己屋裡,給祁朝天、祁雲承、沈鬱、季陽平等人分別留了一封信,把這些信交給小虎,令小虎不得泄露他的行蹤後,他便開始收拾東西。
小虎察覺出了什麼,一聲不吭地望著祁雲嵐。
「你不要害怕,」祁雲嵐一邊收拾一邊道:「我已經託了我爹還有馮管事,他們都會好好待你的,我也跟赦哥打了個招呼,你若是不想留下,也可以去清風門拜師學藝。」
回過頭,小虎「哇」地哭出聲來,祁雲嵐也有些捨不得他,咬了咬牙,到底還是硬下了心腸,再三交代小虎不准泄露他的行蹤後,便帶上收拾好東西,出了門。
嚴風俞約他子時見面,眼見著時辰已經不早,祁雲嵐恐怕嚴風俞久等,便挑了匹快馬,快馬加鞭地出了城。
這一頭,祁雲承原本想著,晚宴上自己有些口不擇言,恐怕祁雲嵐真的惱了自己,便尋了個藉口去看他,順便向他求和。
沒成想,到了祁雲嵐的屋裡,他沒看見祁雲嵐本人,卻看到桌子上的一封信。
祁雲承原本沒打算看——他雖然有時候不太講理,卻也知道不能偷看別人信件的道理——可是那封信的信紙沒有摺疊,就那麼攤開了,放在桌子上,內容也只有十幾個字,眼睛一掃就看光了。
得知祁雲嵐要跟那個野男人私奔後,祁雲承兀地心頭火氣,他在祁雲嵐的院子裡轉來轉去,腦子裡亂糟糟的一直在想應該怎麼辦。
十幾圈後,他終於下定決定。
姓嚴的小白臉不是好個東西,雲嵐跟他走肯定會吃虧。
下定決心後,他先是尋了一匹快馬,趕去他二人的約定地點,驅馬上坡之後,他便將馬拴在那棵最大的紅楓樹下。
這夜月光暗淡,風裡裹著寒意,出於一些不可明說的目的,祁雲承只穿著薄綢輕紗——雪白的衣擺在夜風裡輕輕搖曳,桃花扇兒輕輕搖著,倒是一派閒適恬淡的謫仙姿態。
這時候,忽有一陣夜風吹過來,祁雲承終於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哆嗦。
搓掉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祁雲承一面暗罵祁雲嵐薄情寡義,一面著急嚴風俞這廝怎麼還不過來。
難不成想要凍死你二爺?
啊……這小白臉可真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