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雲嵐卻會錯了意,追著罵道:「姓嚴的,你假惺惺的躲什麼躲?不是想殺就殺嗎?你來殺我啊!」說著向前揮出一劍,只是他到底還是狠不下心,這一劍不僅沒有灌注內力,刺出的方向亦不是「嚴風俞」的要害。
可惜「嚴風俞」已是強弩之末,堪堪避過後,咬牙恨道:「不用我動手,過不多久,你們一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一個都活不了!」說完這話,「嚴風俞」再不戀戰,假意進攻,又在祁雲嵐側身躲避的時候,兀地向草木深處逃竄過去。
祁雲嵐大吼著向前追出,一面追,一面喊:「姓嚴的!膽小鬼!你跑什麼跑!你給我站住!」
可惜此處的草木本就繁盛,夜間更是黑魆魆的辨不清究竟,嚴風俞身著黑衣,很快與夜色融為一體。
祁雲嵐茫然四顧,卻再不見他蹤跡,方才的一切無比真切,卻又恍惚的好像一場夢,祁雲嵐腳下一軟,頹然坐在地上。不追了。
追上他又能怎樣?
難道自己還真能狠下心殺了他不成?
多日以來的期待落了空,收到信以後的種種計較像個笑話,往日的親昵更像是蒙上了一層灰,祁雲嵐吸了吸鼻子,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嚴風俞自始至終都是跟他玩玩,他卻一不小心當了真,然而即便如此,他還是捨不得去殺他,一陣微涼的夜風吹過來,祁雲嵐清醒了一點,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脫掉身上的衣裳,用力撕成一個接一個的長條,搓在一起,變成長繩,拿著繩子,向崖邊走去。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不能叫祁雲承就這麼不明不白地不見了。*
幾日後,祁宅內院內。
「二少爺沒了!」
「二少爺沒了?」
「怎麼沒的?」
「還不是因為……那位嘛!」
「那位?哪位啊?到底怎麼回事?」
「哎呀,聽說小少爺招惹了一個不能惹的人物,現下兩個人鬧崩了,那個人氣不過,就殺回來了,二少爺護著小少爺,這不……哎!」
「哎!造孽啊!」………………
小虎拎著食盒進入院門之時,便聽見幾個下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談論,小虎一聽,立刻氣不打一處來,這些人怎麼回事?什麼情況都沒弄清楚,怎麼就開始胡說八道?心裡氣不過,小虎立刻放下食盒,叉腰怒吼道:「幹什麼呢?幹什麼呢?不想幹活的,趁早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