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唔唔……」「救救我,他們是壞人!」
「嗯嗯嗯啊啊啊……」「我是祁雲嵐,我爹叫祁朝天,要是有人來找我,拜託你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
盲眼男子顯然被他嚇了一跳,然而,不等他開口說話,身邊的粗壯僕婦已經破口大罵:「哪裡來的野崽子?撞傷了我們家聽音師傅你能賠得起嗎你?還不趕快撒手!嗨呀,真是晦氣,好不容易出趟門,先是遇到這個鬼天氣,又是撞上你這麼個東西!」說著來推搡祁雲嵐,推搡不開,繼續罵道:「哎呀,你還敢不撒手,好大的膽子!」
祁雲嵐任憑她罵,只死死抓住盲眼男子的胳膊不撒手。
那幾個男人終於反應過來,一指彈戳在祁雲嵐的麻筋上,祁雲嵐五指一松,便被那幾個男人牢牢束縛住,推向身後。
男人收斂了神色,笑著向那盲眼男子和僕婦道歉道:「不好意思,我家公子腦子不太好,看見人就往上撲,衝撞了二位,真是讓人過意不去。」
那僕婦卻還是不依不饒,叉腰罵道:「知道他腦子不好,你們還不看好了他,這是我們聽音師傅好說話,要是遇見不好說話的人,你看看人家不把你們罵個狗血淋頭!」
男人繼續拱手道歉,直到那僕婦罵夠了,攙著聽音師傅上樓去了,才推搡著祁雲嵐,走向一樓裡間的大通鋪。
這天夜裡,祁雲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倘若他沒有記錯的話,那盲眼男子,也就是聽音師傅,似乎在那僕婦推搡他之時,不動聲色地撓了撓他的手心。
這說明了什麼?
聽音師父認出了他嗎?
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雖然他不指望手無縛雞之力的琴師能從這些官差手中將他救走,但是倘若因此能夠給胡衛多留下一個「記號」,那也不枉他豁出去這一回了。
想著想著,祁雲嵐眼皮越來越重,到了最後,終於支撐不住,打了個哈欠就沉沉睡過去了。
寂寂無聲的夜裡,紅纓收起手上的藥瓶,塞好瓶塞,拔掉鼻塞,然後向紅綃道:「姑姑,好了,這些都是什麼人啊?嚴護衛的小相好怎麼會跟他們攪在一起?」
紅綃看一眼昏睡過去的幾個人:祁雲嵐睡在最裡面,身側躺了三個黑衣男人,還有一個男人抱著刀坐在門邊。
搖了搖頭,「方才進入客棧的時候,我就有留意觀察他們。但是這些人好像非常警惕,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與身份有關的痕跡。」
紅纓有些意外,連紅綃都看不出身份的人,那得有多神秘啊?在那幾人身上搜了搜,發現除了武器是統一配發的,的確看不出什麼東西,而且,就算是統一配發的武器,上面也沒有留下任何記號。的確無跡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