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你只有一個徒弟嘛?這下好了,沒了大徒弟你還有小徒弟,哪天大徒弟再觸了天顏,不幸殞命,還有小徒弟給你送終。
——除此之外,這項舉措也等於變相把人綁死在了天衍處,一輩子給天家當牛做馬,直到老死。
可是聽見這話,老頭不知為何,竟然毫無猶豫,二話不說地應下了。
不過,這還只是第一個條件。
除此之外,雖說嚴風俞可以離開天衍處,自由行動,可是倘若朝廷有需要,他還是得無條件地立刻響應。
——好在這個條件不是無限期的,期限是七年。
如今,七年的時光一晃而過,眼見著牢牢束縛住自己的那道枷鎖即將消逝,不知為何,嚴風俞的心裡卻沒有半分重獲自由的適意感覺。
他不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也不想去深究,於是夜以繼日地繼續飲酒,然後在那種飄飄燃又熏熏然的醉夢中獲得片刻的安寧。
此刻料峭的江風吹動了他的鬚髮,他的眼睛盯著江面上的某一點,不知在想什麼,或者什麼都沒想,於是顯得有點兒空洞。
回過神,他又開了一壇酒,猛地灌下一大口,扯了扯嘴角道:「別說那些虛的了,要找誰,有什麼線索,你直接講吧。」
紅綃聞言輕輕一笑,「那姑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你的小師弟,也就是當朝太子,半個月前,失蹤了。」
「失蹤?」聽見這話,嚴風俞的目光終於有了焦點,他轉過頭,看向紅綃,想到了什麼,他忽然笑起來,「那小崽子被我師父罵跑了嗎?哈哈哈……跑了也好,那小子就不是一塊練武的材料。」
太子是不是一塊練武的材料,紅綃不予置評,她耐心地等了一會,等到嚴風俞笑完,她又道:「人是半個月前走失的,禁衛軍那邊兒忙活了半個多月,連個人影都沒找見,皇上這才想起天衍處來。」
天衍處乃是一柄利刃,除非涉及到重大的機密事件,輕易不會啟用。
往常小太子貪玩偷跑出宮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但是走失這麼久,動用了禁衛軍都找不著人,還是第一回。
嚴風俞理解地點了點頭,續道:「找人我不在行,姑姑你直接說吧,你們得到什麼消息了?需要我做什麼。」
「嚴護衛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快人快語。」紅綃笑道:「實話跟你說吧,太子殿下的行蹤這回隱藏得的確足夠隱秘,姑姑費了不少功夫,卻也只得到一些捕風捉影的消息,你知道的,這樣的消息多了,需要的人手自然也多,否則姑姑也不會找上你。」
嚴風俞理解地點了點頭,示意紅綃繼續往下講。
紅綃:「就在昨天晚上,姑姑又收到一條消息,說有人在青城山看見了疑似太子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