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好似看出了他的異常,又好似什麼都沒發現,點了點頭,道:「好吧,好吧,去看看也行,不過我們事先可說好了,師父,您站在後面看看就行了,要是一衝動就衝到前面去我可不答應。」陳涼玉:……
真不知道誰是誰師父。
他嘆一口氣,「為師心裡有數。」
小徒弟:「嘿嘿嘿,師父真聽話!」
陳涼玉:「……」
過了一會,他道:「真是……沒大沒小。」
說話間,二人漸行漸遠,等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野里,嚴風俞努力克制不停抽搐的嘴角,放輕了動作從橫樑上跳下來。
這……江湖人都說陳涼玉護短,原來竟是這般護的。
他耐心地等了一會,然後悄悄跟了上去。
此刻的山門處。藏青色弟子服與黑色盔甲圍成的圈子裡,一青一黑兩個身影你來我往的纏鬥已經進行了小半個時辰有餘,刀劍無眼,眼見著自家師弟漸漸落了下風,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張文山心中萬分焦急卻不敢外露,他咬了咬牙,握了握長劍,終於忍不住,稍稍轉頭,朝一旁的弟子使了個眼色。
那弟子會了意,幾不可查地點了點頭後,悄無聲息地退出了眾人的視線,拔腿往山下奔去。
日頭逐漸攀升,熱度也慢慢地升騰起來,一刻鐘過後,圈子的正中央,黑衣男人的臉上閃過一抹幾不可查的厲色,隨後他一劍劈出,不等對方反應,又緊接著拍出一掌,劍意凜然,掌風霸道,藏青色弟子服已然力竭,此刻躲閃不及,肩膀中劍,後背中掌,狂噴一大口鮮血後,猝然倒地。
「師弟!」
「師弟,你怎麼樣?」
「師弟,你還好嗎?」……
不等張文山吩咐,幾名藏青色弟子服已經一股腦地沖了出去,他們把人扶起來,餵藥的餵藥,診脈的診脈,好一番折騰後,將人從場上抬下來,經過張文山身邊時,那人稍稍恢復了一些意識了,扭頭看向張文山,面露愧色,欲言又止,「師兄,我——」
張文山知道他要說些什麼,抬手制止了他,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養傷,其他的什麼都不要想,接下來的事情交給師兄就好。」
弟子虛弱地點了點頭。
張文山目送他離開,轉過頭時,臉色已經徹底陰沉下來。
老實說,他的心裡有些沒底。
他已經派人去求援,但是會否有人願意施以援手,援兵什麼時候到,眼下都是一個未知數。
他擰起眉頭,看向對面,姓費的男人正拍著黑衣男人的肩膀,高聲說笑,仿佛志在必得。
他想起這人出來乍到時,猖狂到極致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