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陽平著實恢復得不錯,同幾個月前形容枯槁,面無人色的狀態相比,此刻的他,臉上有了血色,腿腳也靈便了起來,雖然還有些病態的瘦,但已能夠提得動劍了。
祁雲嵐驚訝不已,咽下一口小米粥,問道:「傀儡蠱起作用了?」離開淨月湖時,沈鬱曾向他敘述過藉由傀儡蠱重塑經脈的功能續借季陽平經脈的想法。
沈鬱卻搖頭,「也算也不算。」
此時院子裡擺了一張小圓桌,桌子上幾道時蔬並一些清粥小菜,祁雲嵐趕了一夜的路,滴水未進,這時候正好趕上用早飯,聽了沈鬱的話,他有些不解,「這話怎麼講?」
祁雲承已經聽他們介紹過前情了,也很好奇沈鬱是如何妙手回春將季陽平救治回來的,沈鬱不以為然地笑,「還記得你跟黃信要的那個藥人嗎?我抽了他的手筋和腳筋,換給你沈叔叔了,所以……也算是傀儡蠱的功勞吧。」祁雲嵐:……
他驚呆了,雖說活人經脈難得,武功高手的經脈更是難尋,可為了給自己人治病,就活抽了他人的經脈,這種行徑未免太過喪心病狂。
「這……不太好吧,雖說他是黃信的人,但也沒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啊……」祁雲嵐踟躇道。
「他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沈鬱卻冷笑,「你可知道他是誰?當年帶著黑甲軍將我梅山山莊屠殺殆盡,給你爹下毒,讓他失去神智,害死你大哥,又差點害死你……哼,只抽他的手筋腳筋已經是我手下留情了,要不是你季叔羅里吧嗦的不讓我下手,我已經將他大卸八塊,千刀萬剮了。」
「韋……陽?他是韋陽?」祁雲嵐沒見過韋陽,震驚不已,「可是,韋陽不是已經死了嗎?」
「是啊,我原先也以為他已經死了,沒想到他竟又活了,還被製成了藥人,哈哈,也算老天開眼,把他送到黃信身邊,又讓黃信帶著他來找你……」
「一大清早說這些幹什麼,」季陽平插話,目光掃過祁雲承和祁雲嵐,揶揄道:「還是說說你們倆兄弟吧,你倆怎麼回事啊,灰頭土臉的,去哪兒做賊了嗎?」他拿湯匙的手還有些發抖,沈鬱看見了,接過他的粥碗,挖一勺,送到他嘴邊,季陽平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終是沒說什麼,張嘴吃了。
兄弟倆對視一眼,祁雲嵐笑嘻嘻地,剛要說些什麼,林宥赦來了,他在院門口朝沈季二人拱手,恭恭敬敬地喊了聲:「沈叔,季叔。」
「嗯。」沈鬱不咸不淡地點頭,也不看他,繼續餵季陽平吃飯,季陽平倒是很喜歡這溫和謙恭的年輕人,熱情地招呼他坐下,又喚吳叔添副碗筷,「雲承,你挪個位置,給你林大哥坐!」
「哦。」祁雲承挪了一下,跟祁雲嵐挨著,嫌棄道:「祁雲嵐,你身上什麼味兒啊,怎麼這麼……等等,這味道……我的天哪,祁雲嵐,你該不會一晚上都在弄那個吧,你害臊不害臊啊,出門也不洗個澡啊你。」
祁雲嵐被他說得臉上一熱,趕忙捂住他的嘴,「你、你、你夠了啊,再亂講小心我把你的那件事也講出來。」
祁雲承知道他口中的「那件事」是哪件事,趕忙閉了嘴,煞有介事地看向林宥赦,「林大哥你來得正好,我剛想跟沈叔他們說武林大會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