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風俞一噎,「說誰婆媽呢?嗯?剛才的事情還沒過去,你又皮癢了是不是?」
不痴老人剛剛離世,嚴風俞雖然沒有說些什麼,但是祁雲嵐知道,他的心裡必然是十分難受的,有意逗他開心,祁雲嵐嘻嘻笑了兩聲,「好啦,好啦,別生氣啦,回來要打要罵隨便你好吧。」
嚴風俞還是有些擔心,還想再說什麼,祁雲嵐抱住他的脖子,不顧周圍人的目光,踮起腳,對準對方的嘴唇,吧唧就是一口,「放心吧,我會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知道嗎?」嚴風俞:……
他眸光閃爍,裡頭有某種情緒在不斷涌動,摟住祁雲嵐的腰,用力吻上去,牙齒咬破皮肉,血腥味一下子蔓延開來,「真想現在就辦了你。」
祁雲嵐點頭,微微喘氣,「嗯,回來就給你辦。」
二人分開,祁雲嵐到地方時,莊偉元已經和鄭全文纏鬥在一起,二人是多年的老友,對彼此的武功路數都非常清楚,看見對方的上一招,就能猜到對方下一招想出什麼,一時打得難分難捨,不相上下。
祁雲嵐叫莊偉元撐住,自己則直奔那些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藏在暗處,笛音時有時無,斷斷續續,祁雲嵐只能循著聲音的來處不停地往前找去,翻過數道宮牆,面前出現一個蓮花池。
早春時節,蓮花尚未開放,耷拉著,半死不活地支棱在綠瑩瑩的湖水裡,湖上一座涼亭,涼亭內一個白衣公子,料峭寒風拂過水麵,盪起層層漣漪,斷斷續續的笛音自他手中的短笛內傳來。
認出白衣公子的身份,祁雲嵐驚覺自己上當,要走已經來不及,莊偉元與鄭全文一道攔去了他的退路。
到底「新歡不敵舊愛」,人多年的情誼不是他一兩句話可以撼動的,莊偉元面有愧色,「對不住了,祁小兄弟,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鄭老哥出事。」
鄭全文面色不變,祁雲嵐理解地笑笑,話卻是對林宥赦說的,「赦哥當真洞悉人心,算計起來,一算一個準。」
此處沒有旁人,林宥赦放下笛子,淡淡道:「你聰明伶俐,必然能夠發現我布置在四處的吹笛人,莊掌門一口應下你的請求,你就要對他的性命負責……沒有時時將你帶在身邊,給你在我背後搗亂的機會,是我的疏漏,但是這回,雲嵐,我不會再輸了。」
祁雲嵐卻搖頭,「我想說的是,你本可直接殺了元嘉帝,卻偏偏假手於他人,就是算準了鄭掌門會主動請纓,一旦鄭掌門跟你綁在一起,莊大哥也成了半個你的人。」
聞言,鄭全文霎時臉色變得難看,看向林宥赦,小眼睛裡有意義不明的光在閃爍,莊偉元似乎早有所料,低下頭去,林宥赦卻是無所謂地輕輕一笑,「我該說你什麼好,雲嵐,到了這個時候還有工夫在這兒挑撥離間,先不說我到底能不能想那麼遠,退一萬步講,就算你所言非虛,可眼下兩位掌門已經與我綁在同一條船上,就算我們要清算,那也該是事成之後,萬萬沒有在這個時候拆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