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洛是被管家叫醒的,剛醒的時候他只覺得喉嚨中仿佛有一把刀子似的,一張口,就疼得他眼前發黑。
「閣下,您發燒了,需要為您叫醫生嗎?」
管家看著床上眉頭皺成一團的雄蟲,心疼得不得了。
本該在驕陽下閃閃發光的雄蟲現在無力地躺著,一雙翠綠的眼眸中滿是固執,就連病中都透露了一種驚心的美。
威洛抬手在自己臉上一摸,沒有摸到面具,便在自己臉上點了點。
管家嘆了口氣,還是扭不過他,將面具戴在了他的臉上。
冰冷的面具覆蓋在發熱的皮膚上,那種刺骨的寒意刺得威洛腦袋生疼,險些出口的悶哼被他生生憋了回去。
管家動作輕柔地將威洛額前的碎發撥開,低聲勸道:「威洛閣下,要不咱們還是找醫生吧,好歹讓他們為您檢測下身體,我在給您支一道屏風,保證不讓他們看您。」
威洛搖搖頭,拒絕了管家的建議。
現在還不是讓外界知道他容貌恢復的時候,雄蟲醫生雖然是為雄蟲服務,但他們的工資是由帝國發的,但凡有點什麼異樣都能傳得沸沸揚揚,到時候他哪裡還有脫離保守派的機會?
沒有必要去冒險。
威洛張了張嘴,忍著吞刀片一般的痛感說道:「剛才、誰來過?」
「是您的雌君,菲尼克斯。」
「他看到了嗎?」
「我不確定,威洛閣下。」
威洛咽了咽喉嚨,深深吸了一口氣,「讓他來照顧我。」
—
菲尼克斯回到房間後,一直盯著窗外開得熱烈的花看,耳朵卻豎得尖尖的,聽著隔壁來來往往的腳步聲。
是生病了嗎?
菲尼克斯知道雄蟲身體嬌弱,沒想到出一趟門就能讓雄蟲病倒,這身體未免也太差了些。
等隔壁安靜下來的時候,菲尼克斯的房間被敲響了。
「雌君閣下,現在威洛閣下生病了,請您履行雌君的義務,去照顧威洛閣下的起居。」管家的臉色很不好,明晃晃地把「閣下是因為你才生病」寫在腦門上,眼中的不耐都要溢了出來。
菲尼克斯沒有什麼可以拒絕的理由,仔細算起來,還是他欠威洛的。
於是乖乖地跟著管家來到了威洛的房間。
房間內的窗簾已經全部拉開,明亮的光線照進了房間,再也沒有之前昏暗的跡象。
床邊的紗帳都被卷了起來,一隻戴著面具的雄蟲躺在床上,看見菲尼克斯進來,那雙翠綠的眼眸就跟了過來。
好一會才閉上。
幾台醫用檢測儀器放在雄蟲的床邊,正發著細小連續的滴答聲,時刻檢測著雄蟲的狀態。
「我需要做什麼?」菲尼克斯謹慎地問道,如果按照他之前照顧雌蟲的經驗去照顧威洛,雄蟲可能經不起他的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