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部看守所的一個拘留室內,伊桑帶著鐐銬,縮在角落裡冷得發抖。
這拘留室燈光昏暗,四處散發著一股難聞的霉味,只要多聞一會就叫伊桑覺得頭暈目眩。
牆壁上還不時有水滴下來,壓迫著伊桑本不強韌的精神。
忽然間,拘留室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朝著伊桑的方向越來越近,本身無助的伊桑身上頓時生了一絲希望,撲到拘留室門前將耳朵貼上去,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那腳步聲在伊桑的拘留室前停了下。
伊桑一面激動,一面也不忘記壓低了聲音,朝外面說道:「丹尼爾,是你嗎丹尼爾,我聽出你的腳步聲了。」
外面沒有回覆,但伊桑知道來的一定是丹尼爾。
丹尼爾總是選擇黑暗的地方和他見面,連燈都不願意開。
伊桑知道自己沒有選擇和責怪的權力,也就這麼忍了下來,隨著次數的增多,他便練出了這能從腳步聲判斷是不是丹尼爾的本事。
「這次是我搞砸了,丹尼爾。」伊桑哭了一會,有些絕望地靠在牆壁上,讓那牆壁的濕冷漸漸滲透身體。
「我就是看不慣菲尼克斯,明明什麼都做不好,總有這麼多蟲族和他關係好。」
「就算他已經被開除軍雌隊伍,什麼都不是了,連錢都沒有,還能跳出一個雄主來為他打抱不平。」
「丹尼爾,我好恨啊。」
「恨那個做出『蜂鳥』的不是我,恨能嫁給雄蟲的不是我,恨菲尼克斯離開軍部了還能再傷我一次。」
在丹尼爾來之前,和菲尼克斯關係很好的那幾個軍雌已經把他幹的事情全盤問出來了。
如果他不說,可能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你還有機會。」丹尼爾的聲音透過拘留室的門傳進來,有些悶悶的。
伊桑搖搖頭,說道:「我哪裡還有什麼機會,到時候他們一旦把我的證詞拿出去,所有痕跡都能對上,要怪只怪我連累了你……」
「你有機會。」丹尼爾慢慢說道:「你頂替菲尼克斯成為『蜂鳥』一作的事情我知道了,但這件事大家不知道,整個蟲族也沒幾個知道,只要你在大家知道前離開,那到時候無論菲尼克斯說什麼,都說不過你去。」
什麼才是真正的無敵。
徹底死了,沒有辦法為自己辯解的。
到時候丹尼爾還可以聯合保守派好好營銷一番,將伊桑的死利用到最大化。
「你死了,我才能把這『蜂鳥』說成是你做的,你的名字會隨著記載進入書籍,無論菲尼克斯找的律師再怎麼厲害,都不可能越過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