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昆西站在法庭上,聽到法官宣判洛西斯有罪時,才明白了導師當初的話是什麼意思。
和雄蟲比起來,他微不足道,雄蟲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可以將影響雌蟲的一生。
法官甚至連那些證據都不會翻開。
「老師,為什麼會這樣?」年輕的昆西不懂,也不懂什麼叫做權力的迫害。
導師摸摸他的頭,安慰道:「好在你現在還是學徒,後面的事情我會幫你處理好,這期間的案子不會在你的執政履歷上留記錄,你還有時間思考未來要做一個怎樣的蟲子。」
昆西以為導師的幫助是給洛西斯一筆錢,讓他換個星球居住,或許這樣可以逃離雄蟲接下來的圍追堵截,可他沒想到的是,洛西斯找到他,和他說了一些話,連猶豫都沒有直接飲彈了。
那些話,昆西一輩子都忘不了。
「昆西律師,經歷這種折磨的蟲族不止我一個,但我想做最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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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壓抑許久的沉悶咳嗽聲響起,將昆西律師從回憶中拖了出來,他看到咳得難受的威洛閣下,連忙想要上前扶住雄蟲,可還不得他走過去,就見雄蟲重新站了起來,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昆西律師考慮得怎麼樣?」
沒有回答。
在昆西看來,威洛閣下和那些知道他軟肋,上門講條件的蟲族沒什麼兩樣,想要得到什麼,必定要付出代價,更何況威洛現在是一隻說不上話的殘廢雄蟲,都要找到他通過打官司來解決問題。
嘴上吹得天花亂墜,最後什麼做不好的蟲族,昆西見得多了。
說什麼更改法條,威洛閣下難道還能把坐在皇位上的那位給踹下去嗎?
還別說這幅病歪歪的樣子,能搞出些什麼名堂,最後估計也是和安澤閣下那樣差不多罷了。
「威洛閣下別拿我開玩笑了,以前的事總要過去的,等案子結束後我們再聊怎麼樣?」
昆西這話一出,突然間覺得周圍的氣溫變冷了,他們似乎瞬間換到了一個冷庫中,刺骨的涼意從尾椎一路向上,直衝大腦。
雄蟲正注視著他,緩緩釋放信息素,昆西想要按下呼救鈴的動作都被「卡」在了半路。
「昆西律師似乎很心急呢。」
信息素除了向外界傳達發情信息外,還有個作用已經被大家忽視了許久,攻擊。
當然這也不怪大家忽視,而是千百年來雄蟲的能力退化得可怕,讓他們用信息素攻擊別的蟲族,還不如直接給雄蟲發把槍來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