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只有他一個的話,見證官完全可以縮在飛行艦里,等著威洛閣下同意他進去後才從飛行艦里下來,但現在,他旁邊站著兩隻雄蟲,叫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還要時不時問一問渴嗎餓嗎累嗎困嗎。
見證官平時接觸的都是爽快的雌蟲,往往一個眼神過去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反倒是雄蟲。
嬌貴的要命。
早知道就把這差事交給新來的實習生好了。
見證官再次往城堡的方向看了看,還是沒有見到管家的影子,只能笑著勸兩隻雄蟲去休息。
還沒等見證官勸兩句,三皇子斜斜看了他一眼,道:「當初雄蟲保護協會上門的時候被晾了兩個小時,我們這還沒到一個小時,威洛的心地已經夠給善良了。」
見證官擦了擦汗,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來,連忙稱是,心裡卻是罵了一遍又一遍,三皇子既然和威洛閣下關係真是夠好的,被晾了四十多分鐘還能忍下去,還能說對方善良的三皇子也不是池中之物,多少有點大病。
丹尼爾的耐心明顯沒有三皇子好,一張臉垮得很,明顯是到了情緒的邊緣。
「三皇子,就算您和威洛閣下是朋友,這也未免太過於偏袒了吧,蟲皇陛下只是讓您來保證我的生命安全,並不是來指揮我的。」丹尼爾自從知道蟲皇陛下要他在皇家決鬥場決鬥後,他的命就算暫時保住了。
丹尼爾雖然離皇族離得遠,但是皇族心裡想什麼,丹尼爾很清楚。
這場公開的決鬥不只是要在他和威洛之間分出一個高下,更是在間接暗示皇族對威洛的不喜,否則也不會把威洛明面上的好友三皇子給他當保鏢。
只要他順著皇族的心意贏下決鬥,他就是維護皇族聲譽的功臣,以後想過什麼樣的生活都可以。
甚至是超過他面前這位三皇子的待遇。
所以,三皇子剛來的時候,丹尼爾還保持著一點最基礎的禮貌,現在則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了。
見證官見丹尼爾敢這麼和三皇子說話,心裡也是打了一個突突,小心翼翼地看著三皇子的臉色,徹底閉上了嘴。
丹尼爾不介意三皇子的表情是什麼樣的,繼續說道:「見證官你也不想想威洛是什麼樣的雄蟲,一隻毀容的殘廢雄蟲。」
殘廢這個詞,在蟲族當中基本和最低賤的戰俘沒有什麼兩樣,因為沒用,他們只能從事蟲族生產當中末端的基礎工作。
「我也是雄蟲,親身體驗過帝國在我的身上傾注了多少力量,威洛得到的只會比我多,不會比我少,如果我成為了一個殘廢,我只會向帝國獻出自己,心甘情願地成為實驗工具,而不是像他那樣,恬不知恥地繼續浪費帝國的資源!」
三皇子眼中閃過一絲深思,但心裡還沒忘記自己是威洛好友的這個身份,冷冷呵斥:「丹尼爾閣下,你們現在還沒到決鬥場,放狠話這一步就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