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匯集到這位剛被選中的女人身上。
銀先生說的沒錯,知道的越多,事情越難抉擇,莉麗絲心想。
她注視著火光中象徵權柄和榮耀的長椅,咬了下嘴唇,非常緊張地說:「我.....」
喬舒亞打斷了莉現絲,「任何事情都不純粹,有了這張『長椅』,你能更好地擔任神閣。」
「可是父親,你曾經說這一生只願意侍奉神,親近神!」莉麗絲指著長椅,她語速加快,像是有東西逼迫她,不敢放鬆,「沒有它,我們也能管理好天空之城。」
「不要只關注事物的表面,你要學會去看本質,我一直這麼教你。」喬舒亞說:「只有掌控天空之城,我們才能更好地侍奉神,完成神所下的旨意。」
不,不對!
依靠其它不明力量、黑暗力量,這本身就是悖背神。
「我相信依靠神所賜下的恩典,就足夠掌管大陸,管理人族,作出公正的審判。」心臟跳得很快,但這是莉麗絲第一次用堅定的目光對視她的父親——卡佩家族族長,那位永遠讓人信服的長輩。
喬舒亞看著長大了的莉麗絲,她沒有移開視線,雖然仍然害怕緊張,但不再逃避、躲閃。
利維打量著忽然沉默的左主閣,卡佩家族擁有一位聖魔法師、主閣,即將會迎來一位年輕的神閣——需要洗禮接受恩典,戴上無上榮耀的冠冕,才能正式成為神閣。
權力重心全部傾向卡佩,這並不是個好現象,供奉長老們也不會同意,現在他要做的是推一把,讓莉麗絲無法成功繼任。
「我反對。」
「右主閣,」莉麗絲說:「第四十六代神閣就是神對我們的警示!」
利維說:「有神的聖光,我們就不會偏離道路。」
如果說是,就是承認了利維,如果說不是,又是對神的不信,很有可能會導致她無法擔任神閣。
莉麗絲抿著嘴,她的胸口發燙,越是這樣她越要砍了椅子,即便這樣做會使她被指責質疑,「我仍然堅持。」
「你要好好思考,這可事關光明神殿的尊榮!」利維加重語氣,並對喬舒亞說:「莉麗絲年輕不懂事,左主閣難道也不明白嗎?」
喬舒亞看著莉麗絲,她的眉宇之間有著她母親的影子,視線慢慢地轉向黑洞,那裡此時非常亮,受根樹上火焰照耀,只要站到地面邊緣,就可以看到下面的情形。
莉麗絲望著父親,她不知道父親在看什麼,只是目光格外悠長。
喬舒亞回神,他凝視莉麗絲以及她手中的金杖,「即便你是神閣也不可以獨自作決定,這件事需要神閣、主閣、眾長老商議後才能執行。」
更何況你還沒有正式繼任神閣之位。雖然這句話父親沒有說出口,但是莉麗絲能從他望過來的眼睛感受到,父親生氣了。
灰狼重新回到銀的身邊,銀望了一眼穹頂上破裂的地方,他低下頭看到年輕女人眼神堅忍。
「父親,我不會讓自己處在黑暗中,這樣的磨鍊和試探我經受不起。」莉麗絲說完,轉身對銀說:「銀先生,麻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