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是貴族家的小少爺,什麼好物沒有見過吃過。」車夫再次流淚,頹廢地垂下頭,仿佛所有力氣隨著大哭大叫都已經透支完。
他自嘲地笑了起來,邊哭邊笑,但一號點亮的燈光讓他清醒了不少。
其實他比那些一日三餐溫飽都顧不上的窮苦人已經好太多太多,至少他的家裡沒有人挨凍挨餓。甚至,他都可以賺到足夠的醫療費,只是一天二十四小時,他要做二十個小時。別人不願意來愛利薩爾城堡,但他為了那把金葉片就接下這個活。
眼前這個孩子比他兒子還小呢,車夫苦笑地說:「你還是快走吧,你太小了,可能也替換不了我。如你說的,我的確也沒有什麼可值得你願意交換。」
「你還記得是怎麼進來的嗎?誰要吃了你?」一號瞥了眼精神狀態稍稍好一些的車夫,再次仔細察看所處環境。
與城堡主建築風格有異,密室是用磚頭一塊塊壘起來,不像是祭壇,剛才他的認知上有些偏差。
但是水池和車夫形成了怪異的畫面,讓人不得不往祭壇層面思考。
「我都不知道怎麼進來的,就更不知道出口在哪。我真是沒用,怎麼會害怕到不敢反抗。」車夫微微動了下頭。
對於車夫選擇性回答問題,一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順著車夫的話,「反抗?」
車夫也愣了一下,「好像拖著我的人有一雙手,我也說不清,但是現在我想想,我其實是有機會掙扎逃走。」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沒用,當時為什麼沒有力氣掙脫呢?
被哭得頭痛的一號,「安靜!」
「唔。」車夫發現自己發不出聲,眼神流露出更深的痛苦,他是不是要死了。
終於安靜了。
生命樹特地讓一根銀線跟著他,可是銀線卻沒有在身邊,能阻擋生命樹力量的侵入,這個地方絕對不簡單。
現在的幼兒身體不適合久留,先離開這個古怪的地方。
一號決定好後,就來到了車夫身旁。
就在車夫掉著眼淚,以為生命就此要結束,對不起家人時,他錯愕地看著那個怪小孩。
小孩子飛、飛起來了!
「你、你飛起來了?」這時,他才意識到一位三四歲的孩子會出現在離奇的地方,本身就很奇怪啊。
車夫感覺腳一沉,正恐慌尖叫,一隻小手搭上他的肩膀。緊接著他感覺到全身抽痛,仿佛從血肉中被強行抽離,眼前一黑。
再次醒過來時,車夫躺在又髒又涼的地上。月光下,他能看到這是他準備借住一宿的馬房。
他趕緊坐起來,人都不穩地站起來,剛走兩步絆了下腳,又連滾帶爬地上了馬車,拉起韁繩,急匆匆地趕著馬就奔出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