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脈的只剩我一人。」郁箔容回答。
「意思就是還有其餘幾脈?」
郁箔容的聲音低了幾分:「是。」
「他們都在哪兒?」
「聯邦。」
「果然。」林千星目光里露出幾分瞭然,「你是聯邦人。」
仔細想想也知道,在帝國目前嚴打人體實驗的情況下,這種算得上優質的實驗體,只能從管得還不算嚴的聯邦來。
很簡單的邏輯,但是以上的問題,不該是一個生活在荒星,且完全不了解修仙人能問出來的話。
郁箔容心下暗自揣摩,面上只是低頭,沒有說話,算默認。
鋪墊完畢,給了對方一個他不好忽悠的印象,接下來林千星問出了他最關心的一個問題:「為什麼說我是掌門?」
他拎起玉牌,看似漫不經心地給對方透露了自己的學識:「不過是一個修仙時代最多親傳弟子程度的令牌,就能確定我為掌門?」
「因為……」郁箔容停頓片刻,好似在組織言辭,又好像承認現實對他而言是一個非常痛苦的事情,「親傳弟子程度之上的令牌都在修仙界的大災難中為了保護參與弟子用光了,目前親傳弟子程度的令牌就是最高程度。」
「況且,星際時代修仙傳承近乎斷絕,已經很久沒有人能夠通過《凝神決》的封存考驗,拿到令牌,正式踏上修仙之路了。」
林千星靜靜聽完,根本沒有被他的故作沉痛影響到判斷,直接猜出了他的未盡之言:「所以按照門派的規矩,誰能率先得到令牌的認可,誰就是瓊兼派這一代的掌門?這個過程直接來自令牌,不需要任何外物?」
「讓我再猜猜,令牌認主之後,一些瓊兼派的遺留寶藏就能被打開,不同程度的寶藏對掌門本人的修為有要求,所以掌門必須是一個有一定修仙天賦的人。」
郁箔容猛然抬頭,眼中看不到半點軟弱膽怯和痛苦,這時候他才驚覺喉嚨乾澀,一時竟然不知道是來自過重的傷勢,還是對面全部猜中的壓迫感:「你……怎麼知道的。」
林千星一抬眼,正視他的雙目,一瞬間好似,但是最後只是一個溫和微笑,回答得滴水不漏:「我自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1010在他的識海里默默吐槽。
【修真派為了傳承安排這種很常見啊,有什麼好驚訝的。】
林千星當然知道郁箔容驚訝的不是這麼簡單,冷靜地把突然冒出來打斷思路的1010按了下去。
郁箔容看似非常配合,說的話有幾分真還要仔細思量。
從一問一答中能瞧出這少年別看年紀不大,本質上是一個極端冷靜的人,除了最後他有1010透題,直接扔出來一個王炸把人炸得坐不住之外,少年問什麼透露什麼,沒問到的一律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