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星這次在腦海中的聲音很輕,很理智,還帶了一點恍然之後的悵惘。
【果然,這樣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照理說,他應該在荒星上生活了很多年,但是他的記憶,是從在荒星上碰到謝百泉之後才清晰起來的。
1010已經探查過了,郁長明並沒有系統。
這一刻,林千星不禁越發重新審視了謝百泉,而且開始懷疑起自己過去對郁長明的認知。
濃霧般的過往和未來撥開了不少,但是更多的線索依舊處於濃霧之中。
有一個事實是不會變的,不論謝百泉遇到他的動機是什麼,如果沒有這人,他在荒星上早死了。
林千星收拾好心情,不光將兩瓶果汁放在了桌子上,順便還將那張未補全全部信息的隨隊證放在了謝百泉面前。
謝百泉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
林千星見狀,笑了一聲:「怎麼上面只有隊長的簽名呢?終寧沒簽?」
隨隊證是個很重要的東西,誰在上面簽了名,就代表了承擔這張證發放的全部責任。
郁箔容轉交的隨隊證上只簽了他和齊洮的名字,但是據經飛章轉述,當時全隊都恨不得插一腳簽個名。
哪怕簽名區域不夠大,也有人提出了在證上貼張紙,在紙上繼續簽的神奇操作。
不用懷疑,這個操作就是經飛章提的。
然後他被郁箔容的眼神一掃,喜提加訓。
經飛章還跟林千星憤憤不平地在背後蛐蛐隊長,結果被林千星一提醒這個風險,立刻焉了。
之後郁箔容還跟他提了一句,照理說這時候最靜不下心來的經飛章,居然是訓練狀態比較好的一個。
林千星深藏功與名。
聯邦這張空上,也能有兩個簽名。
現在卻只有謝百泉的一個名字,終寧的名字既沒在上面,也沒見他過來抱怨,所以只有一個可能,終寧並不知道。
謝百泉擔了全部的風險。
「我的一個就夠用了。」謝百泉喝了一口橙汁,平靜下來,「沒有必要讓他再摻合進來。」
「哦?」林千星挑唇,「這張證先到我媽手裡了。」
「……」
謝百泉一言難盡地看向他,眼神里明晃晃地寫著「這麼大了這種事情還要經過家長」。
「最近學校期末,我的收件地址就都填的家裡,省得最後寒假了還要跑宿舍拿。」林千星無所謂道。
有理有據振振有詞。
「謝謝你給出的隨隊人員證。」林千星收起了散漫笑意,鄭重道謝。
「所以,禮尚往來,我也給你一個提醒。」林千星沒有等他的回覆,結合著鄭重的語氣,足以證明接下來話語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