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蘇這下也不好意思搶了，條件有限，徐衡也就是幫他沖洗了一下，然後就用乾燥的毛巾將他的頭髮擦去水漬。
「好了。」
隨著徐衡這話落下，早就不好意思的黎蘇立刻從浴桶里出來，接過毛巾胡亂擦乾將衣服套上，甚至都沒來得及系好，就要去重新燒一鍋水給徐衡洗澡。
徐衡看他的胸膛敞著，如暖玉生香的白皙皮膚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晃悠，不由眼角一跳，立刻阻止了他，「先把衣服穿好。」
黎蘇疑惑道：「不冷。」
這會兒天氣不算冷，雖然下了暴風雨有些水汽，但對於身強體壯的小伙子來說，就算是打赤膊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但徐衡還是定定看著他。
黎蘇妥協：「好吧。」
他忘了，徐衡是從大家族出來的，守禮慣了，自然看不慣他這麼邋裡邋遢的。
徐衡見他終於正經去穿好衣服了，神色稍緩，也沒讓黎蘇動手，自己去把浴桶里的水倒掉了。回來的時候，黎蘇已經穿好了衣服，正在讓造化鼎熱第二鍋水。
「把頭髮好好擦乾，不要著涼了。」徐衡提醒道。
黎蘇嗯嗯兩聲，抓了毛巾，十分粗糙地擦著自己的頭髮，把一頭烏黑的頭髮擦成亂七八糟的翹毛，他自己還沒有半點覺察。
徐衡抬手揉了揉眉腳，心想算了，大不了等會兒好好給他梳理一下，然後便也脫衣進了浴桶，露出了寬肩窄臀，結實有力的身板。
黎蘇和他同處一個帳篷內，自然沒有避開。
只是他自己剛才洗的時候大方利落，輪到徐衡的時候，他卻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他覺得這主要是因為徐衡平日裡給人的形象太過君子，讓他覺得這個時候盯著徐衡看是很失禮的舉動，下意識背過身去，過了一會兒想到什麼又道：「我也幫你洗頭髮。」
徐衡沒有拒絕他，嗯了一聲。
黎蘇這才轉過身來，趕緊走到徐衡背後，將他的髮簪解下來，又手忙腳亂拿了木瓢舀水沖洗，烏黑的頭髮落在手裡的手感竟跟絲綢差不多，黎蘇動作都忍不住放輕了。
真不愧是大家族的公子啊，連頭髮絲都護理得這麼好，黎蘇不由羨慕想到。
徐衡察覺他默不作聲，眼神微動，問他：「想什麼。」
「你的頭髮真好，不像我的，毛毛躁躁的。」黎蘇脫口而出。
徐衡笑了一下，「修士鍛體、吸納靈氣修行，身體毛髮自然也會受到改變和滋養，你的頭髮並不差，只是你打理它的時候太粗糙了。」
黎蘇心想那要不然還要怎麼打理呢？以前他都是短頭髮，隨便洗洗擦乾就行了，現在是長頭髮，每次洗都很不方便，他在這上面花的時間已經比以前要長了。
「其實我更想把頭髮剪短了。」黎蘇隨意道。
徐衡笑意收斂，「為何？」
修界倒也沒有所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的嚴苛教條，只是蓄短髮的還是極少數，而且徐衡私心裡，自然是不希望黎蘇將一頭烏黑長髮剪掉的。
「方便打理嘛。」黎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