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蘇順著徐衡的力道坐起身,笑著看他:「醒了,這裡是哪裡,你怎麼樣?」
徐衡拽了枕頭靠在床頭,讓他靠著。
「這裡是鍛神宗的藥峰,鍛神宗的藥師長老秦長老幫你診治的,你現在感覺如何?」
「好多了。」
黎蘇見徐衡沒有回答自己後一個問題,乾脆就伸手握住了徐衡的手腕,正準備幫他搭脈,就看見他手腕上的傷口,臉色一變,「這傷口怎麼沒處理?」
「忘了。」徐衡淡淡道,剛想收回手,卻被黎蘇狠狠瞪了一眼。
「這麼疼怎麼能忘,你怎麼不愛惜自己啊。」黎蘇罵了一句,找出傷藥和綁帶,給他上藥包紮,臉色瞧著就臭臭的。
徐衡不想他生氣,「抱歉,下次我會記得。」
他是真忘了,這樣的疼痛他早就習慣了,以前也從沒想過去醫治,反正它要麼自己癒合,要麼就是一遍又一遍被撕裂,特意去包紮反而沒有意義。
但現在黎蘇會生氣,他覺得自己以後記得包紮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黎蘇幫他包好了手腕後才重新給他搭脈,察覺徐衡的脈象還算穩健後鬆口氣。
好在徐衡沒有連自己的內傷都忘記治療。
聽了徐衡的道歉,他也沒那麼生氣了。其實他也不是那麼遲鈍的人,他也能察覺到徐衡對自己手腕的傷口不太在意的態度。
可也因為這樣,他總覺得徐衡是因為被背叛的親人下了這樣的秘咒才會自暴自棄。
所以他更不想徐衡因為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你記得就好,別總是敷衍我。對了,二叔他們呢?」黎蘇也不想勾起徐衡的傷心事,說了一句後就轉移了話題。
「二叔和二嬸在客舍休息,你哥應該是去準備拜師儀式的事了,你放心他們都沒事。」
「那就好。」
早飯時間剛過,黎遠宏和沈芷荷就進來了,看見黎蘇臉色恢復了很多,都放心了很多。
沈芷荷還特意觀察了徐衡的臉色,看他的臉色也比昨晚好了很多後也鬆口氣。
她道:「你們倆吃了嗎?」
黎蘇點頭:「吃了,剛才藥峰的弟子來送過早飯。」
沈芷荷將他鬢邊的亂發拂開,嘆氣道:「你爹將你交給我們,是讓我們照顧好你,可你這一年來不是腦袋被開了個口子,就是受這麼重的傷,往後我們見了你爹都沒辦法跟他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