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心裡還存著的一絲僥倖，就這麼消失了。
靈族大祭司田嘆息數聲。
曉夢閣閣主也沒了慣常的笑容，說：「這東西給我的感覺非常危險，還沒靠近，我就覺得它會撕裂我的靈體。」
靈族大祭司沉重道：「它吞噬一切，當年它突然出現在修真大陸，神朝皇室用了各種辦法都沒辦法阻止它。一開始我們都以為它是有目的地吞噬，用以壯大自己的力量。直到神皇親自進入查探，才發現那東西的背後就是一片虛無。誰都不知道它有多大，源頭又在哪裡？它吞噬的舉動，與其說是吞噬，不如說是湮滅，凡是觸及它力量的東西，都會被虛無所湮滅。」
湮滅。
光是聽著就讓人毛骨悚然。
修士已經是這個修真大陸上掌握了特殊力量的群體，尤其是渡劫境、通天境這樣的大能，他們只要渡過天劫，就可以飛升仙界。是連他們都束手無策的東西，普通的凡人又要如何抵擋？可見當年如果沒有神朝皇室以及造化鳳凰，及當時一部分頂尖通天境大能的犧牲，這個修真界早就也已經化為一片虛無了。
黎蘇忽然眉心一動，他現在繼承了造化鳳凰的記憶，已經知道這個修真大陸雖然遼闊無比，但它再大也是有邊界的，更像是一個放大了無數倍的地星。
聯想到上輩子無聊時看過的那些科幻假想，再聯繫當前的情況，這黑潮還挺像是球體外面試圖吞噬它的宇宙怪獸，或者說是一團巨大的黑暗物質。
鑑於它只是一片虛無，更接近於黑暗物質一點。
如果它真的沒有意識，只是吞噬一切它所接觸到的東西，這種感覺就很像是修真大陸擋在了它前進的腳步上，即便上一次將它撕開的口子封印了，但只要它還要繼續往前走，就一定還會吞噬整個修真大陸。
也因此，光是封印它並沒有用，因為它還在那裡，壓根就沒有離開。
想到這裡，黎蘇抖了一個激靈，被自己這個假想給嚇到了。
「怎麼了？」徐衡注意到了他的動靜，低聲問道。
黎蘇苦笑一聲道：「被我自己的想像嚇到了。」
靈族大祭司道：「殿下是造化鳳凰，承天地氣運，您的一些想法很可能就是一些預示，不如說出來聽一聽。」
黎蘇撓頭，真要說嗎，他感覺就是自己的一個假想而已。
但不管徐衡，還是靈族大祭司幾人，都很認真地看著他。
黎蘇想了想，便還是把自己的假想說了出來。
聽完黎蘇所說後，果然在場的人都被狠狠震住了。
「我都說了我只是一個想像，你們不用當真。」黎蘇連忙道。
靈族大祭司卻搖了搖頭，道：「不，殿下所說並非沒有道理，這也能解釋那東西為何一直都在，哪怕我們已經將它撕開的口子徹底堵上，它也還會捲土重來。」
徐衡也眯了眯眼，語氣冷沉道：「古有典籍記載，修真大陸之外是一片虛無，若要離開修真大陸，只有渡劫飛升，才能破碎虛空，從虛空中撕開一條通道前往仙界。這也就是說，如果沒有這黑潮，修真界的界壁之外，本應該是一片平靜的虛無，而不是這種會吞噬修真界的古怪黑潮。由此看來，它確實更像是從別的地方過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