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方晴隨後將注意放在了詩作上,輕聲讀道:「秋叢繞舍是陶家,遍繞籬邊日漸斜。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
伊華然放下筆,笑著解釋道:「當初我見此景致流連忘返,一時看到了夕陽西下,若非驚擾了那院中主人,我怕是還不知時間流逝,竟逗留了那麼久。」
聽著伊華然的解釋,再讀這首詩便有了畫面感,一位美麗的少女駐足在開滿菊花的房舍前,流連忘返,直到院中主人出現,才意識到已近黃昏。這種很唯美又很浪漫的畫面,與齊方晴這種初長成的少女來說,吸引力十足,頓時驚為天人,看向伊華然的眼神多了幾分崇拜。
「嫂嫂不愧是京都第一才女!我這就拿去給皇嫂瞧瞧。」
「晴兒,等等……」
看著她跑出去的背影,伊華然心裡長舒一口氣,好在他看過這裡的歷史,與他所知的歷史完全不同,那些他熟知的詩人也沒在這個世界出現過。不然,如果真讓他作詩,那怕是要現原形了。
「世子妃,您寫的這首詩真是越品越有韻味,寫得可真好!」
雖然這個世界沒有元稹這個人,剽竊了也沒人知道,但剽竊就是剽竊,伊華然難免心虛,道:「其實這首詩之前心中便有個大概的模樣,只是一直沒寫出來,今日取了個巧而已,不值一提。」
西廂房內,銀杏帶著伊清歌進了房間,道:「二小姐,門外有丫鬟侍候,您換完衣服後,隨便找個丫鬟引路便可,奴婢還得侍候王妃,不便逗留,告退。」
「晴風替我送送這位姐姐。」
「是,小姐。」晴風急忙應聲。
「二小姐不必客氣。」銀杏福了福身,轉身走了出去。
房門被關上,伊清歌面上的平靜被打破,杏眼中滿是憤恨,道:「伊華然,你個賤人!想方設法的作踐我!」
晴雲小心翼翼地看著伊清歌,道:「小姐,您彆氣壞了身子。」
伊清歌猛地抬頭看向晴雲,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如那個賤人!」
「不是。」晴雲被嚇了一跳,慌忙說道:「小姐才是京都第一才女,他……他就是個什麼都不懂,字都不認識幾個的鄉下土包子,怎能跟小姐相提並論,是那些人瞎了眼,才被他矇騙。」
伊清歌的臉色依舊難看,道:「聽晴雨說,你們跟在他身邊時,你深受他的信任,還得了不少賞賜?」
晴雲心裡一緊,急忙跪在了地上,道:「小姐,奴婢只認您一個主子,也只有您一個主子,還請主子明鑑。」
伊清歌沉默地看了她許久,晴風就站在一旁,一聲不敢吭。許久後,伊清歌方才收回目光,道:「去把那身桃紅色衣裙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