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方岑心疼地給他擦著眼淚,輕聲哄道:「莫哭,你的身子才剛剛恢復,可是又想加藥了?」
「不想。」因為在哭,伊華然的聲音變了,伸出被纏著紗布的手,撒嬌道:「疼。」
齊方岑小心地握住他的手指,「你且忍忍,睡著了便不疼了。」
「嗯。」伊華然輕輕應了一聲,又在枕頭上蹭了蹭,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很快便睡了過去。演戲雖然沒什麼成本,可哭多了還是會頭疼,得多睡會兒,養足精神。
等他睡著了,齊方岑才出了東廂房,回了書房。
齊方岑一邊看著桌上的書信,一邊問道:「梟回來了嗎?」
於海答道:「回了,說主子吩咐的事已經辦妥了。」
「去把他叫來,我有話問他。」
「是。」
於海出去沒多久,梟便推門走了進來,行禮道:「參見主子。」
「說說。」齊方岑依舊低頭看著手中的書信。
梟如實說道:「馬車撞在了一處宅子的院牆上,院牆被撞塌,馬兒當場死了,馬車也四分五裂。不過,在此之前丫鬟拖著二小姐跳了馬車,看她額頭有傷,應該是在馬車上就已經暈了,又從馬車上滾落,應該傷的不輕。」
「應該?」齊方岑的語氣中似有不悅。
「屬下這就過去確認。」
「派人盯著,莫讓她找到機會對華然不利。」
「是,屬下告退。」見齊方岑並未阻止,梟躬身退出書房。
侍郎府內,伊清歌昏迷不醒,王婉舒急得團團轉,不僅讓人請了大夫,還派人去給伊新送信,讓他想辦法請太醫過來診治。
「夫人,小姐的腿傷到了骨頭,不過並無大礙,只需好生養著,過上個兩三個月就能好。只是這頭上的傷有些要緊,也是小姐昏迷不醒的原因所在。」說話的正是伊新曾經向伊華然提過同仁堂的黃子仁。
王婉舒急忙問道:「那該怎麼治,她何時能醒?」
「這個草民也說不準。」黃子仁沉吟片刻,道:「若小姐三日之內醒來,那便並無大礙,若小姐不能醒來,那就……」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王婉舒皺緊了眉頭。
黃子仁躬身站在一旁,道:「草民才疏學淺,還請夫人見諒。」
「我們伊府養了你這麼多年,如今終於有用到你的地方,你就跟我說這個?」王婉舒憤怒地看著黃子仁,威脅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救醒小姐,否則我要你給她陪葬!」
黃子仁心裡一緊,急忙說道:「是,草民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