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與我們是骨肉至親,我們不信姐姐,還能信那些下人?」伊清歌笑了笑,接著說道:「姐姐就說說吧,咱們權當打發時間了。」
王婉舒見他一直在推脫,不耐煩道:「怎麼,你是不敢說?」
「沒什麼不敢說的。」伊華然深吸一口氣,看向王婉舒的眼神滿是失望,道:「那日妹妹說有話要單獨與我說,我便揮退了下人,妹妹質問我,肅王府對她的態度突然轉變,是不是我在從中作梗。我說不是,自禹王府受傷後,我一直在王府養傷,從未踏出過王府半步,也沒見過外人,更別提肅王府的人。後來,妹妹問我在王府過得如何,我便說世子待我很好,妹妹便說世子待我好,是把我當成了她,還說世子心裡只有她……」
說到這兒,伊華然停了下來,臉色有些不好。
「清歌說的是實話,京中誰人不知清歌與世子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若非邊疆傳來噩耗,也不會讓你嫁入平陽王府。你如今能有這樣的好日子,都是清歌讓給你的,你不知感恩也就罷了,竟還聯合外人,對付自家人,真是餵不熟的白眼狼!」
王婉舒說話時,嘴角勾著輕蔑的笑,好似忘了她鄙視的人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母親,您怎麼能這麼說?當初姐姐同意替嫁,都是為了伊家的將來,姐姐是伊家的功臣,我們應當感激才是。」伊清歌看向伊華然,愧疚道:「姐姐,母親向來心直口快,沒有別的意思,姐姐千萬別放在心上。」
若她當真不想王婉舒說,早就可以打斷她的話,但她沒那麼做,而是等王婉舒說完,才又說出這番話,就是想在他面前裝好人,拉進與他的關係。這點小伎倆,他怎能看不透。
「母親的心直口快,我見識多了,自然不會誤會,妹妹放心便是。」
伊清歌自然能聽出伊華然語氣中的怨氣,只是她並不在意,道:「姐姐心胸寬廣,事實為伊家著想,妹妹自愧不如!」
伊華然笑笑,沒再說話。
很快,王嬤嬤便端來了熱水,伊華然見她將帕子浸濕,又擰了擰水,便朝自己走了過來,阻止道:「不必了。我的臉一旦腫了,沒有兩三日消不下去,敷了也沒用。妹妹失憶,忘了此事,母親也不記得嗎?」
王婉舒一怔,隨即想了起來,臉色有些難看,道:「敷過總比不敷強,東西都給你備好了,你說不用就不用?」
「只因她備好了東西,我就必須用?母親,在您心裡,我竟還比不得一個奴才?」伊華然傷心地看著她。
伊清歌拉了拉王婉舒,道:「姐姐誤會了,母親是說熱敷一下,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些。」
「母親什麼意思,我心知肚明,妹妹便不必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了。」伊華然起身說道:「屋裡有些悶,我出去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