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方岑的眉頭蹙起,道:「都用了什麼?」
「喝了幾口粥,吃了一根小油條,一個小籠包。」於海故意嘆了口氣,道:「世子妃身子本就弱,如今又食不下咽,可怎麼好。」
「就吃了這些?」齊方岑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
「蘭香說世子妃頭疼得厲害,吃不下。」於海小心地觀察著齊方岑的表情。
齊方岑將自己的腰牌遞了過去,道:「你進宮一趟,請個太醫過來。」
「主子,世子妃得的是心病,心病還得心藥醫,否則就算請再好的大夫來看診,也是徒勞。」於海將蘭香的話,原封不動地複述了一遍。
齊方岑哪裡聽不出他的陰陽怪氣,淡淡地看過去,「到底誰是你主子?我怎麼瞧著,你對世子妃,比對我還上心?」
於海老老實實地說道:「主子,奴才關心世子妃,是因為主子心裡有世子妃,奴才不想主子後悔。」
「牙尖嘴利。」齊方岑低下頭看向桌上的信件,吩咐道:「茶涼了,還不去換茶。」
「是,奴才這就去。」於海端起茶杯走了出去。
東廂房,伊華然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剛要睡著,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陣響動,於是睜開眼睛一看,竟發現柳如珺來了,急忙坐起身,道:「母妃,您怎麼來了?」
「你身體不適,就別起來了。」柳如珺快步來到床前,將他重新按了回去,見他神情憔悴,兩眼紅腫不堪,明顯是哭了許久,不禁有些心疼,道:「華然,讓你受委屈了。」
伊華然瞬間紅了眼眶,伸手拉住柳如珺的手,道:「母妃,華然不委屈。」
「不委屈,那你哭什麼?」柳如珺掏出帕子,給他擦擦眼角,道:「臨近新年,王府事務較多,我竟不知岑兒竟做出那般混帳事。今兒一得了信兒,我便趕了過來,剛才將他好一頓訓斥。」
「是華然辜負了母妃的期望,未能討得世子關心,母妃要怪便怪華然吧。」伊華然話是這麼說,可眼淚卻『啪嗒、啪嗒』的一直往下掉。
柳如珺一邊給他擦眼淚,一邊說道:「傻孩子,你就是性子太軟,若換成我,王爺要是敢去青樓,看我不鬧翻天。」
「母妃有國公府撐腰,又有父王真心以待,自然敢這麼做,可華然……」伊華然垂下了視線,傷心道:「華然沒有娘家撐腰,又不討世子喜歡,除了逆來順受,又能做什麼呢?」
伊華然說的,柳如珺怎會不懂,若她有個那樣的娘家,在婆家也不會有這樣的底氣。想到這兒,她對伊華然更加心疼,道:「誰說沒人給你撐腰,這不是還有我嘛。我認準了你這個兒媳婦兒,便不會讓你受委屈,就算是岑兒也不行,以後若是岑兒哪裡做的不妥,你儘管跟我說,我幫你教訓他。」
伊華然看著柳如珺,心裡有些複雜,這麼明事理的母親真的很少見,也不知以後哪個女子能有這個福氣,擁有這樣一個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