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胡小姐愛慕的是張公子,只要張公子待她好,不就好了嗎?」
「晴雲,你在侍郎府待了那麼多年,難道還沒看透男子的心思?」伊華然驚訝於她的天真,道:「男子多喜新厭舊,張公子對胡小姐的新鮮勁兒沒了,便可以找旁的女子,可胡小姐呢?沒了娘家依靠,又沒了名聲,她除了忍辱負重,還能怎麼做?」
晴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公子說得有理。」
「胡小姐如今想不通,終有一日會明白。」
餘明磊又給伊華然添了茶,「公子可想好做什麼?」
「這鎮上只有一家醫館,是張員外開的,若想在這裡開醫館,怕是會被針對,就好似你之前的經歷,不能重蹈覆轍。」伊華然頓了頓,接著說道:「除非有個靠山,讓張員外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公子是想投靠胡先生?」
伊華然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聽聞胡先生因為胡小姐的事,氣急攻心,纏綿病榻良久,你可有辦法給他治好?」
「這還要看他具體病情如何。」餘明磊雖然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卻也不是那種狂妄自大之人。
「待會兒我寫封拜帖,你送去胡府。」
餘明磊擔憂道:「我們初來乍到,拜帖遞過去,怕是不會收。」
「你放心,我自有辦法。」
伊華然起身去了書房,提筆寫下了一首詩,「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興理荒穢,戴月荷鋤歸。道狹草木長,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願無違。」
這是陶淵明的《歸園田居》,倒也契合胡玉文的經歷,再加上他寫的是胡玉文最喜歡的楷書,便又能勾起他幾分興趣。
寫完這首詩後,伊華然又寫了張拜帖,一起交給餘明磊,讓他午後送於胡府,不忘叮囑道:「記得塞些銀子打點。」
餘明磊接了過來,道:「公子放心,我心裡有數。」
第二天上午,胡府的人便來了,說是邀請伊華然過府飲宴。在打發走胡家的下人後,伊華然好好打扮了一番,他原本那張臉實在太扎眼,就算穿上男裝,也會被認為是,不打扮壓根出不了門。
如今他的模樣雖然依舊俊美,卻不會讓人看作女子,再加上他多穿了幾件衣服,將身形撐了起來,就算齊方岑當面,也絕對認不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