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小心露了底。」伊華然佯裝懊惱地開口,隨即又說道:「夜深了,今兒就到這兒,我先歇了。」
說完,伊華然轉身回了房間,隨手關上房門。
於海忍不住感慨道:「這也太可怕了!不僅會易容,還能模仿別人的聲音,若不是本尊和他同時出現,誰能分辨得出真假?」
他的話聽進了齊方岑心裡,不知為何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好似有什麼東西被他忽略了。
夜半三更,伊華然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門,拎著包袱翻牆跑路。藏在暗處監視的影衛急忙跟上,可跟著跟著,一眨眼的工夫人就沒了,找了許久,也沒找到他的蹤影,不得不回去稟告齊方岑。
鳩跪倒在地,請罪道:「主子,屬下辦事不力,還請責罰。」
齊方岑心中不悅,道:「起吧,待回京都,再去領罰。」
「是。」鳩起身,暗暗鬆了口氣。
於海推著齊方岑進了伊華然的房間,一眼便看了桌上留下的字條,拿起一看,上寫著兩行字,分明是一個地址,還有『先行一步』四個字。
於海奇怪地問道:「主子,上面這句是什麼意思?」
齊方岑沉吟片刻,道:「『茶樓』二字,應該是指我們與李大勇見面的那個茶樓,若我沒猜錯,後面的這個地址應該是那暗中監視之人的落腳地。」
於海瞬間反應過來,道:「主子是說那日提醒我們的就是他?他還跟蹤了那人?」
齊方岑淡淡地應了一聲。
於海忍不住問道:「主子,您說他可不可靠?」
「他幫了我們不止一次,應該是友非敵。」
除了這一點外,還有伊華然面對他時,以及提起齊璟和余衍林時的態度,沒有半分敬畏,就好似在說路上遇到的甲乙丙丁,長居廟堂的人不會有這種做派,他十有八九是江湖中人。
「記下這個地址,派人過去查看。」齊方岑將字條遞給鳩。
「是,屬下這就去辦。」鳩拿著紙條,轉身走了出去。
齊方岑環顧房間,道:「把這裡收拾一下,看看是否留下其他東西。」
「是。」於海將房間翻了個底朝天,除了一隻黑不溜秋的東西,一摸上去弄了一手的黑,放在脖子上一聞,竟然是木炭。
「主子,這房子裡怎會有這種東西,也沒見他點爐子啊。」
齊方岑突然想到之前見他,手指間確實很黑,這大概是他非要洗手的原因。只是這東西有什麼用呢?
「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