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熾聽他關心自己,心裡暖洋洋的,小聲說道:「沒事,這點傷不算什麼。」
伊華然叮囑道:「這次下山你自己小心點,遇到事能躲就躲,就好似那日在客棧,先保住自己的命,比什麼都重要。」
「我明白。你放心,我會平安回來。」白熾頓了頓,問道:「需要我帶話嗎?」
伊華然一怔,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需要,我們已經商定好了。」
白熾溫順地點點頭,「好。」
「今晚好生歇著,明日你腳上的傷就能結痂,走起路來能好受些。」
「嗯。」白熾認真聽著他的叮囑,千瘡百孔的心好似在慢慢療愈,許是在黑暗裡待得太久了,有一點陽光照進來,他都想拼命抓住。
一夜無話,伊華然留白熾在房中歇息,一個睡床,一個睡榻,就是想讓他睡得安穩些。第二日清早,白熾便和郭千一起下了山,伊華然則叫來了蘇琦侍候。他在清風寨兩眼一抹黑,有個熟悉的人帶著,至少能減少暴露的可能。
最初的兩天,伊華然哪也沒去,就在房間裡養傷,至少在有動作之前,將腳上的傷養好。不過避免楊山他們懷疑,夜裡他會讓蘇琦留宿,配合地發出一些響動,讓旁人以為他們在行房。伊華然臉皮厚,沒覺得有什麼,但蘇琦每每都會臉紅,手足無措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待腳傷好得差不多後,伊華然便讓蘇琦帶著他在山寨里四處轉悠,規劃逃跑路線。期間他們還去了後山,也就是關押火鳳凰男寵的地方。這是類似於現代建築工地用來供農民工住宿的地方,蓋了許多木屋,根據男人們的受寵程度,分為十人間、八人間、五人間、三人間、兩人間,以及單間。說好聽點這是房子,說不好聽這就是牢房,無論是幾人間,房門外都是木質柵欄,防止他們逃跑。
目前能住單間的只有一人,是個頗有異域風情的男人,叫費利安,他的五官立體精緻,擁有一雙深藍色的眼睛,最重要的是他的身體健碩,是這些人中少有的。住雙人間的就是白融和白熾,蘇琦則是住在三人間。
這些男人看他的眼神不一,有的諂媚,衝著他搔首弄姿;有的畏懼,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打戰;有的憤恨,雖然隱藏得很深,但他還是能察覺到;更多的是麻木,眼神空洞,失去了神采。
伊華然看著面前形形色色的美男,不禁暗自咋舌,這火鳳凰是真把自己當成了土皇帝,在這清風寨里開起了後宮,這麼多人她怎麼顧得過來。後來問了蘇琦才知道,那些不受寵的男人,火鳳凰都會賞給下屬,淪為整個清風寨的玩物,最後被玩弄致死。所以被擄上山的人不管最初多不情願,在看到那些人的下場後,都會屈服。他就是這樣,在親眼目睹十幾個人輪/奸一個少年後,碾碎了自己的尊嚴,屈服於火鳳凰。
費利安站在房門前,隔著柵欄眼巴巴地看著伊華然,「主人,您最近去哪兒了,怎麼也不來尋奴了?」
一米八的大個,身形健碩的大男人,嗲聲嗲氣地跟他說話,還一邊說話一邊用腳磨蹭著柵欄,眼中是赤/裸/裸的勾引。
伊華然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實在有些接受不能,轉身看向守衛,吩咐道:「把費利安和蘇琦的房間對調,讓蘇琦住單間。」
守衛愣了愣,隨即應聲道:「是,大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