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齊方岑聽到『兩清』時,心裡狠狠痛了一下,隨即移開了視線,道:「這是你的一面之詞,我怎能信。」
「我可以發誓,我說的都是真話,若有半句虛言,我……」
「夠了!」齊方岑打斷伊華然的話,抬眸看向他,道:「你慣會花言巧語,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會信。」
「俗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佛曰:『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合著騙一次人,這輩子就都是騙子了唄?就只能在苦海里飄著,永遠上不了案了唄?」伊華然忍不住為自己辯解,「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實話,我不欠你的。」
「你騙了我不止一次。」齊方岑與他對視,道:「況且,上一世如何,都只是你說,而你……沒有信譽可言,所以我只看這一世。這一世你騙了我的感情,還那般折辱與我,豈能你說一句不欠,便不欠了?」
「折辱你的不是我……」
「於我而言,騙心更加可惡。」齊方岑再次打斷伊華然的話,那雙好看的鳳眸定定地看著他。
伊華然被說得啞口無言,暗自懊惱,怎麼就招惹了這麼個麻煩,早知道這樣,當初他就該早點脫身,報什麼仇啊。
齊方岑見他閉了嘴,拿起筷子夾了塊魚肉,認真地挑起了刺,隨後放在米飯上,餵到伊華然嘴邊。
「我自己來吧。」伊華然伸手去接,卻被齊方岑躲了過去。
「吃不吃?」齊方岑固執地看著他。
伊華然見狀深吸一口氣,張嘴吃下勺子裡米飯和魚肉,忍不住在心裡吐槽:這人是犯的什麼病,侍候人上癮了?
齊方岑對他的表現很滿意,房間裡頓時安靜了下來,一個人喂,一個人吃,直到伊華然說吃飽了,齊方岑才拿起自己的那一碗米飯吃了起來。
見他吃著剩下的半條魚,伊華然奇怪地說道:「你不是不愛吃魚嗎?」
「吃著吃著就覺得也不是不能吃。」
伊華然聞言一怔,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看向他的神情越發複雜,心中的愧疚好似又多了幾分。
「咚咚咚。」門外響起敲門聲。
齊方岑抬眸看看伊華然,見他衣衫不整,便將床帳放了下來,隨即說道:「進來。」
伊華然被他的動作弄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不就是沒穿外衫嘛,渾身上下就一雙腳丫子光著,這也不能給人看?
於海推門走了進來,見齊方岑坐在地上吃飯,不由愣了愣,道:「主子,您怎麼不到桌上吃?」
「何事?」齊方岑沒搭他的話茬,徑直問道。
於海答道:「方才肖繼坤的兒子來送了些藥材,這會兒剛走,奴才過來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