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方岑已經洗掉了臉上的妝,正坐在輪椅上,梟站在一旁,臉色有些蒼白。
伊華然看向梟,問道:「聽說你受傷了,傷了何處?」
「多謝公子關心,只是皮外傷,不礙事。」
伊華然徑直說道:「把衣服脫了,我瞧瞧傷了何處?」
梟不由怔住,蒼白的臉有些泛紅。
齊方岑則皺緊了眉頭,道:「他的傷已讓大夫看過。」
伊華然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道:「他傷在哪兒,世子就必須傷在哪兒,把衣服脫了。」
齊方岑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道:「把衣服脫了。」
梟也明白了齊方岑的意思,解開腰帶把上衣脫了下來,白色的繃帶映入眼帘,纏在梟的腰腹上,左腰的位置有被浸染的血跡。
伊華然仔細瞧了瞧,出聲問道:「什麼兵刃傷的?」
梟答道:「劍。」
伊華然點頭,轉頭看向齊方岑,道:「世子也把衣服脫了。」
齊方岑沒有猶豫,站起身將上衣脫掉,露出白皙的胸膛。他右腹的位置有道可怖的疤痕,是之前為了取信齊璟,故意傷的。
「世子怕是要受苦了。」
「不礙事,動手便是。」
伊華然嘆了口氣,提醒道:「不只是梟受的傷,還有之前的傷和毒。」
「我知道。」齊方岑神情平靜,不見絲毫情緒波動。
伊華然忍不住在心裡感嘆,果然能登上帝位的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人,不只對旁人狠,對自己也狠。
伊華然解開梟的繃帶,仔細查看傷口的形狀,自己深淺,又尋了把長劍,狠心在齊方岑的腹部捅了一劍。
聽著他的悶哼聲,伊華然的心狠狠揪了一下,隨後又拿匕首在那道傷疤上捅了下去,只是這次他並未聽到悶哼聲,不禁抬頭看了過去,只見他臉色蒼白地看著他,就連唇色都有些發白。
「忍著點。」
伊華然拿了止血的藥粉,卻被齊方岑攥住了手,道:「要服了毒藥才成。」
看著鮮血快速染紅,伊華然不禁有些心慌,道:「那快點拿藥啊!」
見他神色間儘是擔憂,齊方岑心裡歡喜,傷口好似沒那麼疼了,身子一軟倒在他身上,道:「藥在抽屜里。」
伊華然急忙抱住他的身子,道:「梟,你去拿藥,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