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華然戲謔地看著齊方岑,伸手去摸他的眼睛,他下意識地閉緊雙眼, 微涼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帶著他熟悉的味道,耳畔傳來伊華然慵懶的聲音, 「乖,睡了。」
齊方岑眉頭皺緊, 他每次都會用這種語氣同他說話,就好似他是他養在身邊的寵物, 實在讓他惱怒。
伊華然好似找到了什麼好玩的事, 柔軟的指腹不停地刮過他的睫毛, 雖然不痛不癢, 卻讓他更加惱火,他用盡力氣,讓自己翻了個身,躲開他的魔爪, 背對著那個可惡的惡鬼。
「呵。」耳邊傳來輕笑,伊華然靠近,將腦袋搭在他的肩上, 兩人的身子緊緊貼著,背在身後的手被擠在中間, 「把背後留給我,世子是在邀請我嗎?」
伊華然輕輕咬著他的頸子,就好似野獸在戲弄它的獵物,只是微微地疼,卻讓齊方岑的呼吸一亂,他想逃離,卻被緊緊箍住身子。敏銳地感覺到伊華然的身體變化,齊方岑的身子一僵,隨即好似力氣被抽走了一般,整個身子軟綿綿的。
就在他以為自己又會被欺辱時,伊華然突然停下動作,鬆開了對他的禁錮,語氣中儘是不滿,「下次不要再背對著我,否則我覺得是你在邀請我。」
齊方岑壓根沒有力氣動彈,心中既有逃脫的慶幸,又隱隱有些失落,這是男人的劣根性。當他意識到這一點時,心裡難受極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再次在他面前被碾碎,一點渣渣都不剩。
伊華然將他的身子翻了過來,出乎意料的是他竟沒和從前一般憤恨地看著他,而是閉上了眼睛。伊華然在他眼上落下輕吻,「晚安。」
齊方岑的睫毛動了動,好似被驚擾的蝴蝶,不過很快便歸於平靜。伊華然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閉上眼睛,很快便睡了過去。齊方岑聽著他悠長的呼吸聲,緩緩地睜開眼睛,他此時的心情就像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他本不想睡,可沒過多久就開始昏昏欲睡,好似喝了安神的藥,很快便睡熟了過去。
第二日清早,伊華然從睡夢中醒來,熟悉的頭痛如期而來,可為何身上還掛著樹袋熊。他轉頭看過去,只見齊方岑抱著他睡得正香,不禁有些奇怪,以那個人格和齊方岑之間的恩怨,兩人見面就算不打個你死我活,也不該是抱在一處睡覺的局面,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他又把齊方岑睡了?
想到這兒,伊華然急忙摸了摸身上的衣服,上衣、褲子都在,只有腳丫子是光的。隨後又想查看齊方岑的衣服,只是齊方岑抱他抱得死緊,還枕在他的肩上,壓根起不了身。
「醒醒。」伊華然推了推齊方岑。
齊方岑纖長的睫毛微顫,緩緩睜開雙眼,意識徹底清醒後,他抬頭看向伊華然。
伊華然冷淡地看著他,「世子是否該解釋一下,為何又在我床上。」
齊方岑看著他,突然有一瞬的窒息,心中的委屈就好似雨滴滴在水面,漾起層層漣漪。他張嘴試著發出聲音,「你……」
藥效消失,他又恢復了正常,「你不想見我,便把他叫出來,折辱我?」
聽到他的質問,伊華然有些心虛,不敢看他的眼睛,道:「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以為你見了他,便不會留下……」
「所以你不想見我。」齊方岑用手肘撐起身子,低頭看著他的眼睛,「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