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你?」齊方岑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你也知被逼很難受?那你為何對我步步緊逼?你就仗著我對你有情,便一次又一次地用自己的命逼迫我,你可有想過我心裡是什麼滋味?」
「難道別人傾慕於我,我便只能接受?那是否我該找回白熾,或者回到萬平,將那些傾慕我的人都迎娶進門?」即便被他壓制,伊華然依舊好不相讓。
齊方岑的手又用力了幾分,紅著眼睛看他,「我與他們怎能一樣?」
「有何不同?」
聽他這麼說,齊方岑心裡酸澀難忍,「是你欺騙我感情在先,又對我百般凌辱,這是你欠我的!」
伊華然一陣語塞,沉默地與他對視良久,放緩了語氣,道:「齊方岑,你不該是這樣。」
「那我該是怎樣?」
「你該將心思放在廟堂之上,努力坐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而不是執著於兒女私情。」伊華然再次放柔了語氣,道:「齊方岑,在我心裡,那個位置就該是你的,你不該將自己困在這裡。」
齊方岑定定地看著伊華然,過了好半晌才有了動作,他身子一松,趴在了伊華然身上。伊華然心裡一驚,已做好了寧死不屈的打算,可齊方岑只是趴在他身上,腦袋埋在他的頸窩處,一動不動。感覺到手上的力道鬆了,伊華然掙了掙,輕鬆掙脫禁錮,不過他並沒有動,而是任由齊方岑趴在自己身上。
「換回來吧。許多事你並不知情,很容易露出破綻,到時才是前功盡棄。」過了許久,齊方岑再次開了口。
伊華然沉默了一會兒,幽幽說道:「你的傷口潰爛發膿,這次是僥倖死裡逃生,若再來一次,你……哪能次次有這樣的運氣。」
齊方岑聞言心頭一顫,微微抬起頭,希冀地看向伊華然,問道:「所以你堅持不換,是擔心我?」
伊華然不自在地轉開視線,道:「你可別多想,你還欠著我銀子呢,萬一你死了,我找誰要去。」
見他白皙的耳朵染上緋紅,齊方岑心裡的沉痛被喜悅取代,「你說得對,我可是你東家,沒了我,那些銀子都不作數。」
「是是是,你是東家。你先起來,壓得我喘不上氣來。」伊華然輕輕推了推齊方岑。
齊方岑撐起身子,躺在他身側,道:「換回來吧,你放心,我已經沒事了。」
伊華然明顯不信,「你把衣服脫了,我瞧瞧。」
齊方岑應聲,解開腰帶,脫掉了上衣,露出白皙的胸膛。伊華然微微撐起身子,看向他的傷口,傷口已經有結痂的跡象,確實好了許多。
「不行,你的傷口已經結痂,若是被太醫瞧見,定會生疑。那之前我們的努力可就白費了。」
「我再揭開便是。」
齊方岑說著便摸向自己的傷口,被伊華然眼疾手快地攔了下來。
「你這是做甚?想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