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華然見狀一愣,隨即問道:「你臉紅什麼?」
「母妃說身子只能給媳婦兒看。」
伊華然神情一僵,隨即轉頭看向於海,道:「他也看了。」
「他不算。」齊方岑瞪了於海一眼,不滿他在一旁礙事。
於海急忙垂下頭,哀怨地看了伊華然一眼。
伊華然看得一陣好笑,一邊換藥,一邊說道:「那大夫呢?」
「大夫也不算。」齊方岑耍賴般地蹙緊了眉。
伊華然忍不住輕笑,「合著你這話只對我有效唄?」
「嗯,我只要華然。」似是要證明,齊方岑趁他不備,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伊華然被親得一愣,懷疑地看著他,想要確定這人是真的醉酒,還是假借酒醉占他便宜。
齊方岑被他看得臉色越發的紅,伸手攬住伊華然的脖子,慢慢把腦袋湊了過去,還閉上了眼睛。他的睫毛微顫,心跳如擂鼓,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看著越來越近的紅唇,伊華然本能地吞了吞口水,在他即將吻上自己的唇時,偏過了頭。
齊方岑的吻落了空,睜開眼睛,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伊華然無視的目光,道:「齊方岑,你可是在戲耍我?」
「戲耍?」齊方岑茫然地看著他。
伊華然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卻並未發現有任何不妥。
齊方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母妃說這是夫妻之間要做的事,我們不是夫妻嗎?」
「不是。」伊華然拿下齊方岑的手,「坐好,還沒包紮完。」
伊華然正低頭給齊方岑纏紗布,突然一顆淚珠砸在他手上,抬眸看過去,齊方岑正兩眼含淚地看著他,見他看過來,哭著說道:「華然不要我了,嗚嗚……」
伊華然轉頭看向於海,見他低垂著頭,站在一旁就像柱子,忍不住出聲問道:「他方才也是這般鬧的?」
於海頭都不敢抬,只是拼命地點頭。
伊華然捏了捏有些脹痛的眉心,轉頭看向齊方岑,警告道:「再哭就把你送走。」
齊方岑被嚇得住了聲,可眼淚依舊『啪嗒啪嗒』地往外掉,一副受了委屈,卻不敢哭的模樣,和他這張俊臉竟沒有絲毫違和感。
「眼淚也不許流!」伊華然又兇巴巴地說了一句。
齊方岑急忙用手胡亂地擦了擦眼淚,眼巴巴地看著他,唯恐他一不高興,就將他送走。
伊華然繼續幫他包紮,系上繃帶後,又命令道:「把衣服穿上,乖乖躺下。」
齊方岑乖乖穿上衣服,挪動身子,在床的里側躺下,只是那雙剛被淚水洗過的眼睛,在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伊華然就著現成的水,也洗漱一番,他走到哪兒,齊方岑的眼睛就跟到哪兒,就算他不去看,也能感受到他看過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