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方岑瞥了一眼伊華然,「若你想要銀子,說個數就行。」
伊華然聞言一怔,隨即笑著說道:「你就不怕我獅子大開口?」
「自然不怕。」
伊華然笑笑,道:「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都要有自己的事業,手心朝上要來的,是用尊嚴換的,若沒了尊嚴,就沒了底氣,就算被人欺負,也只能忍氣吞聲。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想想都覺得可怕。」
齊方岑聽得眉頭直皺,「我的就是你的,不是要,是拿。」
「你如此說,是因為我們如今還在熱戀期,我於你而言,還充滿新鮮感。幾十年以後呢?我皮相老去,身材走樣,你還會如今日一般愛我嗎?」
「自然會。」齊方岑看著伊華然,說得信誓旦旦。
伊華然不置可否地看了看他,隨即轉開視線,道:「或許吧。但我不是戀愛腦。」
齊方岑見伊華然不信他,心裡有些不悅,「什麼是戀愛腦?」
「就是愛情至上,為了愛情什麼都可以捨棄。」
在伊華然心裡,愛情是生活的調劑品,不是必需品。每每他聽到誰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甚至與全世界為敵,就很不理解。想到這兒,他不由審視齊方岑,這人好似有幾分戀愛腦的潛質。
齊方岑見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對,眉頭微蹙,疑惑道:「怎麼了?」
「沒事。」伊華然移開視線,解下身上的水囊喝了一口,道:「那個高志恆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就那個蠢貨,翻不出大浪。」
「小心駛得萬年船。」伊華然抬腳繼續往前走,道:「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高家沒那麼容易倒台。」
「我知道。」
兩人一邊欣賞風景,一邊往上爬,爬至半山腰時,還簡單用了午飯。伊華然躺在大樹底下的毯子上,看著頭頂蔚藍的天空,偶爾有幾朵白雲飄過,還有小到猶如螞蟻的飛鳥。上次這般愜意地看著天空,還是在萬平的山上,他與晴雲一起。
躺在旁邊的齊方岑轉頭看他,「在想什麼?」
「晴雲。」話一出口,伊華然就後悔了,忘了身邊躺著個醋罈子,找補道:「也不知萬平的鋪子經營得怎麼樣?」
齊方岑果然變了臉色,「晴雲的年紀不小了。」
「她不想嫁人。」伊華然轉頭看過去,打消齊方岑的念頭,「我尊重她的意願。」
「為何不想嫁人?」可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後面的話,齊方岑沒有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