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華然見狀稍稍鬆了手,拎起茶壺給他倒了杯茶,餵到他嘴邊,「華然,喝點水吧,嗓子會好受些。」
齊方岑啞著嗓子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帶你去溫泉山莊養病。」伊華然嘴角含笑,在耳邊輕語,「快喝吧,若我沒了耐性,這水可就沒了。」
齊方岑沒再多說,努力撐起身子,一口氣喝光了杯中的水,火辣辣的嗓子僅是緩解了片刻,又恢復了原樣,吞口水就好似在吞刀片,難受得厲害。
伊華然將茶杯放回去,又拿了個新的,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慢慢地品著,就好似高貴的白天鵝,與躺在車上狼狽的齊方岑形成鮮明對比。
「咕咕、咕咕。」
齊方岑的肚子響了起來,他被折騰得那麼狠,又有近兩日沒吃過東西,如今肚子裡空空如也,餓得厲害。
伊華然嘴角勾起玩味地笑,施捨般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塊點心,遞給了齊方岑。
齊方岑閉了閉眼,強忍著心裡的憤怒,將點心接了過來,他要儘快恢復體力,將主動權拿回來。吃得有些急,點心渣嗆了嗓子,他止不住地咳了起來。
「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伊華然語氣中儘是寵溺和無奈,實際卻是懶洋洋地靠在車上,端著茶杯欣賞著齊方岑的狼狽,「來,喝點水。」
齊方岑咳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憤恨地看向伊華然,努力撐起身子去夠茶壺。在他即將碰到時,被伊華然奪了過去。
「你!」
伊華然靠近,在他耳邊輕笑,「求我啊!」
齊方岑咬牙切齒,「你別欺人太甚!」
伊華然有恃無恐地靠在他身上,道:「那又如何?如今你的臉是我常用的臉,嗓子又啞了,縱然你說,又有幾個人會信?」
呼吸打在他臉上,讓他兩頰發燙,憤怒道:「你早有預謀!」
「是啊,就是早有預謀,我這人膽小,向來是準備好才去做。」伊華然在他眼前晃了晃水杯,「要喝水嗎?求我,就給你喝。」
齊方岑用力推開伊華然,重新躺回去,養精蓄銳,不再搭理他。明明方才還想著忍辱負重,可聽到他用那種語氣同他說話時,強烈的自尊心又不允許他屈服。他在他面前,總是會潰不成軍。
伊華然見狀嘴角勾起冷笑,不過很快便又恢復慵懶的模樣。
馬車行了半日,眼看著到了午時,伊華然命令停車休息,準備午飯。只是他並未下車,而是坐在車內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