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蹊蹺。」李全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伊華然仔細查看著李維生的致命傷,總覺得這傷有些奇怪。
李全德見他眉頭緊皺,似有不解,也探頭查看,道:「難道這兇手是兩個人?」
伊華然瞥了他一眼,並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移開視線,起身觀察案發現場,道:「你就沒發現不妥嗎?」
「啊?」李全德被問得一怔,隨即說道:「哪裡不妥?」
「床上。」伊華然提醒道。
李全德看向床鋪,疑惑地問道:「哪裡不妥?」
伊華然在心裡嘆了口氣,進一步提醒道:「只有床頭的位置有血跡,你不覺得奇怪嗎?」
「只有床頭的位置有血跡。」李全德重複了一遍伊華然的話,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道:「他被挑斷了手腳筋,卻未在相應的位置留下血跡!」
伊華然點點頭。
李全德提出疑問,道:「他這手腳上的傷口好似不是新傷,傷口有結痂的跡象,沒弄到床上血跡,應該也能說得通。」
「你覺得那人為何要挑斷他的手腳筋?」
「自然是有仇。」李全德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
「既然是有仇,那為何要在挑斷他的手腳筋之後,又將他好生安置在床上,最後再殺了他,這樣豈非前後矛盾?」
李全德看看床榻,除了染血的部分,被子蓋得很好,褥子也算得上平整,確實有違常理。細細琢磨起來,李全德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折磨他的與殺他的不是同夥。」
「聰明。」伊華然適時地給予肯定,循循善誘道:「與他有仇的那人明顯不想他死,而是想讓他下半輩子過得生不如死,這才挑斷了他的手腳筋,讓他成了廢人。而殺人兇手,明顯不想他活,又不想擔下殺人的罪責,便想到了栽贓陷害,模仿那人的手法,這才用割斷咽喉的方式殺了他。」
李全德認同地點點頭,隨即笑著說道:「行啊,亮子,分析得頭頭是道。還是得在縣衙做事,辦的案子多了,就是長能耐。那你說這兇手是誰?」
「看他的死狀,目眥欲裂,不敢置信,明顯是死不瞑目,再加上現場幾乎沒有掙扎的痕跡,可以判斷殺他的應該是熟人。」
「既然是熟人,那就好辦了。」李全德鬆了口氣。
「這房間裡除了床上的血跡外,哪裡還有血跡出現?」
李全德搖搖頭,「並未發現其他地方有血跡。」
「那他的手腳筋是在哪兒被挑斷的?這麼多的傷口,不至於一點血都沒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