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耀輝猶豫片刻,讓人將胡勇的屍體放了下來,「已經通知仵作,應該快就到了。」
伊華然蹲下身,仔細觀察著他脖頸上的勒痕,勒痕為深紫色,由下顎的下方開始,向耳部後側蔓延,朝著後頭頂逐漸消失。伊華然翻開他的眼睛,瞼結膜沒有溢血點。再往上看,他雙唇張開,舌頭抵住牙齒,胸前的衣服上有被口水浸濕的痕跡。伊華然褪去他的褲子檢查,發現了失禁的現象。
檢查完所有,伊華然眉頭皺得越發緊了,道:「就屍體呈現的狀態看,他多半是自縊。」
「那就說明我之前的推斷是正確的。」
伊華然沒說話,在柴房裡轉了一圈,發現窗上的一個小洞,看情況應該是用利刃劃開的,痕跡很新。伊華然低頭看了看地面,除了些塵土和木刺外,並沒有任何異常。隨後他又來到窗外,仔細瞧了瞧窗上的小洞,以及地面上的東西。
孫耀輝始終跟在他身邊,忍不住出聲問道:「你可是發現有何不妥?」
「這小洞是用利刃割破,痕跡很新,應該是最近所致。」
「許是誰不小心弄破的。這跟案件有何關係?」
伊華然並未回答:「大人,昨日柴房外可有人守著?」
孫耀輝搖搖頭,道:「胡勇在胡府做了幾十年的管家,胡府上下有多少是他的人,這個誰也不清楚。為了消除這個隱患,我們將所有下人都審問了一遍,人手本就不夠,這裡便無人看管。不過門外上了鎖,窗子也被封死,除非暴力破壞,否則他們出不來。」
「他們身上為何會有刀,他們身上的繩索可都是被刀割開的。還有,他們又因何發生爭鬥?窗子上的那個小洞又是怎麼回事?」伊華然停頓了停頓,接著說道:「大人,我覺得這件案子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孫耀輝剛想說話,就聽腳步聲響起,轉頭看去是李全德帶著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待兩人來到近前,行禮道:「參見大人。」
「起吧。」孫耀輝看向那中年男子,問道:「你就是仵作?」
中年男子躬身答道:「小的吳三年,是個大夫,也是仵作。」
孫耀輝點點頭,道:「進去瞧瞧吧。」
「是,小的遵命。」吳三年拎著工具箱走了進去。
孫耀輝隨後看向伊華然,道:「你說的我都記下了,定會仔細調查,你放心便是。」
伊華然微微一怔,隨即將方才撿到的一小炷香遞了過去,道:「大人,這是方才我在窗邊的草叢中撿到的,應該對案件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