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妙春壓下眸底的審視,「柏先生,請坐,不知道你這次來找我是有什麼要緊事?」
柏續用眼神示意嚴逞,旋即給出早已經準備好的說辭,「去年中旬,我的陶藝工作室新開業,多謝春董的支持。」
「……」
提及這事,孫妙春的神色微變。
雖然這上百萬的訂單對她來說不算什麼,但投下去了卻沒點聲響,確實讓她有種砸在棉花上的憋屈感。
嚴逞將包裝好的錦盒打開,妥帖遞到了孫妙春的眼前。
「為了感謝春董作為至尊客戶的支持,這是柏總特意命工作室特意準備的新春謝禮,淺絳彩瓷。」
是一套價值不菲的真古董藏品。
因為約見孫妙春的時間太著急,實在沒有空閒去買。
柏續只好「慫恿」商延梟去商老爺子的藏寶間裡面挑的,只敢挑了個最便宜、但也上得了台面的陶瓷藏品。
看著兩人揣著錦盒心滿意足要離開,病中的商老爺子愣是「氣」地清晰數落:
「快滾。」
「沒出息。」
沒出息,淨聽另一半瞎使喚!
柏續想到這事,嘴角忍不住泛起弧度,又被他努力壓了下去,「春董,請笑納。」
孫妙春並非對古董陶瓷一竅不通,暗中驚訝柏續的大手筆,「柏先生,你這回禮實在太豪橫了,我可收不起。」
她的視線又挪回到了柏續的臉上,開門見山,「柏總,明人不說暗話,你來找我可不單單只是為了送禮吧?」
連稱呼都從「柏先生」,改為了「柏總」。
「和春董講話就是暢快。」柏續也不拐彎抹角,「我聽說,春董對中迪項目也很感興趣?」
孫妙春就猜到他是為了這事情而來,「是又如何?中迪的鐵路項目是一塊很不錯的肉,而且項目中需要的鋼鐵建材,我司完全具備提供的能力。」
孫氏是做鋼材發家的,哪怕孫妙春接手集團後,整體的產業重心有所偏移,但鋼材生意一直沒停下過。
同樣的規定標準下,他們自產自銷給出的價格更低,對於負責人哈桑來說,自然更具有吸引能力。
「中迪的鐵路訂單不僅只涉及到了這基礎的一項,從跨國項目的審核報備、各大設備資質年檢、各部門技術人員的安排,甚至還涉及到大批量的工人調動。」
這項目,看得是總花費投入。
柏續隨口舉出例子,反問,「我記得孫氏之前在這種跨國項目上幾乎沒有過涉及?春董不怕吃力?」
「沒有過涉及,不代表以後不能涉及,眼下不就是個好機會?」
孫妙春飲了一口放涼的茶水,像是暗示又像是挑釁,「何況,柏總怎麼知道我僅憑自家集團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