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自賈璉過來,心裡就有一顧不好的預感,見他讓人將顧子堯扶起,就皺起了眉頭:「璉兒,你這是做什麼?」
賈璉壓抑著心裡的怒火,對王夫人行了一禮,面帶笑意地問道:「不知道二嬸嬸這是做什麼?為何要對小侄院子裡的下人動手?即便子堯有錯,也有小侄在。如今倒是勞累二嬸嬸替小侄管教下人了,真是小侄的不是,讓二嬸嬸繁忙之餘,還要操心小侄的事情。」說破天去,沒有哪個嬸嬸可以插手已經成年侄子的院子裡的事情!如此行事屬實過分了。
王夫人麵皮微抽,自她管家以來,府里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大理的井井有條?大老爺不管事,賈璉自來便與她親近,賈璉從未對他這般說過話,雖然話說的好聽,但是話里話外皆是表明自己越俎代庖的意思。如今她不過是管教管教一個下人,卻被賈璉用這樣的話來擠兌,她心裡自然是怒火高漲。
金釧上前一步,脆生生道:「二爺不知,顧子堯不僅毆打阿壽,更是誣陷阿壽自己做的香皂是偷盜他的。太太讓他自證清白,他卻屢屢頂撞太太。太太這才打了他十幾板子,給予他小懲大誡。 」
王夫人壓抑著心裡的怒意,臉上帶著溫和的神色好聲解釋道:「璉兒,不是嬸嬸越俎代庖,只是嬸嬸身為府里執掌中饋之人,遇見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要秉公辦理。」
顧子堯聽到這裡,忍著疼不忿道:「明明只要阿壽自己演示一遍流程就清楚明白了,太太非要讓我也要演示。那香皂是我要獻給二爺賣錢的,怎能當眾演示被人偷學了去?我不願意,太太非說我不肯做就是心裡有鬼,我不過是給自己分辯了兩句,太太就讓人打我的板子。」
賈璉嗤笑一聲,看向跪在一邊不敢抬頭的阿壽時,眼神變得冷漠至極。直盯著阿壽彎腰低頭身子都在顫抖,他這才抬頭看向王夫人,笑道:「嬸嬸說的確實一個好辦法,來人,拿些厚實的帷幔來,隔成兩間。我親自看著,讓他們倆人演示,我倒要看看這香皂到底是誰造的?二爺我也很好奇,為什么子堯早早就說要給我個賺錢的香皂營生卻被別人給截胡了?!!!」
他說著就在椅子上坐下,撩起衣擺彈了彈衣擺上的灰塵,面上帶著微笑得看著阿壽,眼裡卻一點笑意都沒有。
聽賈璉這麼說,阿壽和王夫人當即就是一愣,他們沒有想到顧子堯竟然將這件事早早的就和賈璉說了,那他們如今做出這一切在賈璉眼中豈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怕以後,自己這個和藹的二嬸嬸,在賈璉心裡就成了一個唯利是圖的狡詐之人了!想到這裡,王夫人不由得垂眸狠狠瞪了阿壽一眼。
阿壽聞言整個身子都在打著顫,他沒想到賈璉竟然著看重顧子堯,明明之前根本不搭理他的。為了保險,他更是選在賈璉不在府里的時候鬧出這麼一出,誰知竟有人將賈璉從外面叫了回來!他知道,自己完了,如今只能求著王夫人可以看在自己是在為她辦事的份上,救自己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