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興兒一聽急忙就跑,他跑得時候一瘸一拐,顧子堯才看見興兒的腿也受了傷,他沉沉嘆了一聲,也不知道這次胡人的襲擊,有多少的損失,尤其是那些百姓······
「快些!!!」凌風騎在馬上,一馬當先的策馬奔騰,身後是跟著他一同騎馬的男人,只是身上都穿著黑色的鎧甲,腰間挎著長刀,背上背著箭囊。後面就是手持長槍的兵,快步疾跑著。
「將軍,他說的是真的?沙城那地方真的種出什麼新種了?」有人策馬追上領頭的將軍,小聲問道。
將軍低聲道:「不管有沒有,咱們都要走這一遭。再說了,肅王爺身邊的人,應該不會用這樣的謊言欺騙我們才是。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更何況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讓胡人將新種帶回去!!」
凌風沒有在意那些人的嘀咕,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胡人到底帶走了多少新種,又殺了多少人?還有賈璉那個小白臉,還有沒有活著?
空曠的平坦大道上,數百胡人騎在馬上,馬匹後面是一長串的板車,板車上是堆得高高的麻袋。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的笑容,嘴裡嘰里呱啦說著胡語,雖然臉上滿是笑容,但卻不時閃現著可惜失望之色。
整個沙城都沉浸在悲傷中,夜色降臨更加安靜,外面不時傳來隱隱約約的哭聲,顧子堯聽得心中沉悶。他坐在椅子上,為賈璉脖子上的傷口上著藥,看著外翻的皮肉,顧子堯就嚇了一跳,這刀口若是再深些,就要砍到大動脈了,到時他回來看到的就是賈璉的屍體了。
賈璉感受著顧子堯給自己上藥時的微微顫抖,什麼也沒說。說是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當時被刀砍到脖子的時候,他腦海中一片空白,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若不是凌風幫忙,他早就屍首分離了。當時的情況不允許他多想,他也什麼都沒有想,只想著不能讓那些百姓死在他面前。如果他退縮了,不說子堯會看不起他,就是他自己都會唾棄自己!
文從南吊著一條胳膊,另一隻手拿著一張紙走了進來,「大人,顧公子。」
顧子堯拿過一邊乾淨的紗布為賈璉纏著脖子上的傷口,聽見聲音就轉過身:「可是統計出來了?」
賈璉啞著嗓子問道:「傷亡幾何?」
文從南嘆了一聲,低聲道:「傷七十八人,死十九人。土豆和西瓜被搶走大半,又損毀大半,如今倉庫里這兩種攏共只剩下不到一千斤。」
顧子堯和賈璉全都沉默了,幾個月的辛苦,一朝白費。賈璉將心中的傷痛忍下,壓抑著難過說道:「這次的傷亡人家,他們的喪葬費都由衙門出了。還有撫恤銀,一個都不要少,咱們不能讓他們白白的受傷流血。」他緊握著雙手,這個仇,他一定會報的!!
「唉。」文從南應了下來,「現在也只希望凌風可以帶著援兵將胡人攔下。」
「凌風去找援兵了?」顧子堯看向賈璉,「去哪裡······最近的駐軍?只是他能找得來援軍?」
賈璉頷首,「嗯,胡人來勢洶洶,沙城確實不敵,他便說要去找最近的駐軍。駐軍本就有驅逐胡人的責任,保護這些百姓也在他們的職責範圍之內。凌風是肅王身邊的人,有新種在,肅王不會因為這件事而惹上麻煩的。」
顧子堯點頭贊同的賈璉的話,「都怪我,沒有早些想到這一點,以為胡人許久不曾來過,便放鬆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