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當今聖上的心腹官員,名鄭昀,年約三十,面相周正,上唇上蓄著短須,瞧著有些嚴肅,不苟言笑。顧子堯一看見這樣的人,就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學生時代,遇見了教導主任一樣。不過好在此人言談間不見絲毫古板迂腐之意,反而更注重實用。人一到沙城連城都沒有進就在田地頭待著不走了,一連串的問題讓顧子堯腦子都大了。
眼看著日頭大了,賈璉就走過去勸道:「鄭大人,要不然咱們先進城?您若是有什麼問題,咱們進城再說。」
鄭昀聞言就回了神,有些黑的臉上划過一抹尷尬,他就是這樣,對一件事入迷時就會全身心的投入,連身邊的環境都會忘記。「是極是極,本官一時不察竟入了迷,顧公子和賈大人勿怪。」
「不會,鄭大人對此事如此在意,可見大人也是心繫百姓之人。」顧子堯笑笑將這個話題揭了過去,「先入城,師爺應該已經擺好了香案。」
「對對對!險些忘了大事。」鄭昀猛然想起來自己還要宣旨,急急忙忙進了馬車催著進城。
而另一邊的賈璉和顧子堯也上了馬車,他們本來是迎接天子御使進城的,哪曾想到鄭昀竟然在田間停了下來。他和賈璉得知這個消息急忙趕過去,就見鄭昀已經站在田裡,一身紅色的官服衣擺已經被他掖在了腰帶上,他則是擼起袖子仔細查看著那一株株翠綠的枝葉。不過在顧子堯眼裡,鄭昀此人還算不錯,起碼沒有擅自將那些苗株給薅出來仔細看。
「你以前在京城可曾聽說過此人?」顧子堯問道。
賈璉仔細想了想,搖頭道:「不曾,應該是皇上登基之後新晉調撥上去的,不過聽其言談倒是和那些常見的溜須拍馬不同,他似乎更加在意實際的益處。」
兩人說著話馬車就進了城去了衙門,街上的行人瞧著都不敢做聲,只是眼裡既是喜也有著憂。喜是因為知道顧子堯和賈璉定是要得到獎賞。憂則是憂心賈璉和顧子堯會離開這裡,到時候不知道換來的知縣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說那些百姓心裡想什麼,顧子堯和賈璉正跪在地上聽著鄭昀宣讀聖旨,之乎者也的東西他也聽不懂,只聽懂了自己好像被封官了?
「接旨吧,長寧侯。」鄭昀面帶微笑地看了顧子堯一眼,顧子堯愣愣接過聖旨,滿心得不可思議,自己這就成為侯爺了?他這也算是一步登天了吧?從一個平民成為貴族了?!
一時間,恭賀聲不絕於耳,顧子堯笑得臉都僵了。等人散去,他才揉了揉自己的臉頰,見賈璉為自己忙前忙後的就問道:「你得了什麼封賞?」
賈璉搖了搖頭,「只賞了些金銀布匹,我做得事情不多,能有這些我已經很滿足了。」
顧子堯拉著他坐下,笑道:「放心,我現在是侯爺了,養你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