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她不知道,分明知道的清清楚楚。
非但不收斂,還在他的痛點上踩來踩去。
但孟潯的確是後知後覺才知道的,蘭雙的話、包括他的問話,再愚鈍的人都會醒悟。
這句話充滿了挑釁,蘭濯風拿什麼回她?
拿現在連曖昧都算不上的關系,還是拿自己一廂情願的心理。
他自知現在她是喝了酒,所以才敢如此大膽。就像那天在高湛那,醒酒後就翻臉不認人,再三強調要回學校。
罷了,他揉藥酒的手一頓,真心發問:「對你而言,我和他們,是一樣的嗎?」
那瞬間風起雲湧。
島嶼上的風呼呼奏樂,孟潯的腦子沉甸甸的。
她問自己:一樣的嗎?
明明是他占有欲使然,急匆匆的趕來,想索性要一份答案,但見她為難,他忽然怯了。
何苦呢?
不應該為難她的。
他又妥協了。
「逗你玩的,」他站起身,終究有些落差,卻沒表露出分毫,把那袋藥推到孟潯桌邊:「記得上藥。」
孟潯回神,看著他。
他道: 「公司還有事,先走,玩的愉快。」
來了一趟送個藥,飯也沒吃就離開。
他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峻叔在不遠伺候著,吩咐了直升機過來。
螺旋槳嗡鳴的聲音讓孟潯醒神,她望過去,他如來時那樣,只是沒了領帶,但領口敞開,透漏出幾分憂鬱,他頭也不回的上了飛機。
峻叔說:「你對孟小姐的心,是軟的。」
蘭濯風不語。
「天地可鑒,她會明白的。」
「我要天地明白有什麼用。」
她明白才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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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後,孟潯腦子也暈乎乎的,順手把那袋藥提起來,然後回了自己的房間裡。
上去時,恰好看見管家。
她笑笑,指了指那袋子,道:「三少給你的藥嗎?」
孟潯沒有多做思考,淡淡的嗯了聲。
「三少對你很好,」管家又補充了句說:「小姐對你也很好。」
孟潯笑笑沒再說話,她只想找個地方好好躺著,直到她的身影消失,管家才收回視線。
回到了房間孟潯才看見,他那條消失的領帶,在裝藥的袋子裡。
孟潯抓起那條領帶,頭暈暈沉沉的,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蘭雙說他生氣了,那他定然是帶著氣來的。
那這袋藥是什麼時候準備的,是邊生氣,邊準備,還是早早就備好的?
領帶染了他身上冷香的味道,還有手上的藥酒香味交織在一起,她抬起手看了眼,晚上那一幕記憶猶新,他揉藥的手都不敢下重。被人如此珍重,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