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車子就在門口,不能開進來,也不知道他在這裡等了多久,直到上了車,暖氣開來,他的車上才把積水褪去,褲腿濕了整整一大塊。
孟潯把車上的紙巾全都貼在他的褲腿上,然後道:「你是笨蛋嗎?為什麼下雪天還站在雪地里,不知道撐把傘,不知道在車裡坐著等。」
「你電話沒接,我怕找不到你,就在樓下等。」
怕等不到,所以站在雪地里,白茫茫的雪,她只要下來,一眼就能瞧見他。
蘭濯風話里沒有一點指責的意思。
但是孟潯卻很自責:「都怪我不好。讓你等我那麼久。」
「兩個月沒見而已,對我就那麼見外了。」蘭濯風把蛋糕拿起來,遞給了孟潯:「孟潯,19歲生日快樂。」
19歲。
整整19年,這是她生日吃的、只屬於她的,第一個蛋糕。
這個蛋糕上程度極其複雜。
是一個城堡、還有一個穿著女王服飾的玩偶。
它拿著權杖,那眉眼與孟潯完全相似。
她看了眼蛋糕,又抬眸看了眼蘭濯風,道:「你怎麼知道我家在哪裡?」
「你以為蘭雙有那麼閒,給你寄東西?」
那天電話後,得知她回去了,他才反應過來好久沒見她。要來地址,無非就是見面緩解思念。
他笑她沒心眼,對蘭雙什麼都說,什麼都信蘭雙的,唯獨對他,總變著法子的和他犟嘴。
「那你怎麼知道我的生日是今天。」
這個她可沒和蘭雙說過。
「學生證上,可是明明白白寫著了。」
蘭濯風似笑非笑道:「有心者當然看一眼就記得了。不然怎麼對你獻殷勤。」
什麼獻殷勤,她從沒讓他獻殷勤過。
見他又是笑她,她耳根微微紅,把紙巾丟到他的褲腿那裡,有不再與他說話的準備:「早知道就晚點下來,把你腿凍僵了,你就不會取笑我了。」
「我賭你不會的。」
「為什麼?」
「我賭你捨不得。」
捨不得這三個字是真的曖昧,因為藏在了心裡。所以捨不得,委屈也好,分開也好,都捨不得。
孟潯忽然頓住,那張白皙的臉此刻被風雪吹得微紅,裹得緊緊的,眼睛忽閃忽閃,就是不敢和他對視。
可她哪怕什麼都不做,都像是欲情故縱。
身上的香氣漸漸瀰漫,他已經有將近兩三個月沒見到她。
她是真的不懂他的心,那不是電話就能緩解的。
蘭濯風忽然抓住她的手,兩手交握,就像是通了默契那樣,他喉結咽動:「你捨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