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濯風把煙夾在手裡抖了抖,菸灰落入上好羊脂玉做的菸灰缸里,喉結咽動道:「下次她再問,讓她直接來問我就是了。」
「濯風,你犯不著和家裡鬧,」峻叔苦口婆心:「試試就行了。」
蘭濯風一個眼風,阻止了峻叔想要說的話。
無非就是那些前程和女人,孰輕孰重,要他自己心裡明白。
峻叔知道的,像他們這種人家,娶的女人,無非都是名門千金,其實根本無需女方家給什麼幫助,但老太太那種古板思想,最講究門當戶對,孟潯這樣的人,是絕對無法入老太太的眼。
孟潯骨子裡又是那種高姿態的,怎麼可能會願意這樣卑微屈膝。
求著蘭家給名分。
「我既然招惹了,當然是不可能拋下她。」
蘭濯風輕嘆氣,說:「我對她,是相見恨晚。」
她儘管沒說過,但是她日子不太平,是拮据養出來的小女生,什麼事情都算著來,他最不缺的就是金錢,若是再早些,他也能讓她安生度過前半生的。
讓她學會落落大方,而不是小心翼翼。
-
連續幾天,他們夜裡都會打電話,好像成了固定的事情一樣。孟潯也是周五那天得知,他這周還要在德國加班。
「那周末就不用去你那裡了。」這段時間在手機里聯絡,不用對視他的眼睛,她變得也比較大膽,學他講話,故意笑他,「看來是你先忘記我的。」
蘭濯風在那邊忙碌,聽見這話,笑著捏了眉心,道:「我周日會趕回去。」
「我開玩笑的,你忙你的就好。」
孟潯急著解釋。ῳ*Ɩ
蘭濯風卻笑著,一錘定音道:「是玩笑是真,全憑你說了算,我也賭不起啊。」
他怕她反悔,又怕她真的忘記,他賭不起啊。
孟潯握著手機,
這種被他珍視,被他記掛的每一句話,令她笑了。
-
周六是約定去蘭雙家做糕點的日子。
孟潯去到的時候,照例是忙前忙後的傭人,只是還沒踏入進去,就聽見蘭雙的笑聲,屋子裡有客人?
孟潯帶著疑惑走進去,卻看見坐在沙發,有位老太太。
老太太的頭髮是染黑的,發出油亮的光,髮絲在腦後盤起,穿著薄薄,但卻保暖有質感的春裝,舉手投足間,都有強者的風範。
她踏入的那瞬間,老太太的視線就往門口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