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讓他痛快,他也不讓孟潯好過。
但沒想到,蘭濯風居然沒有想像中的惱怒。明知被背叛了,還能雲淡風輕、輕描淡寫的、如果他真覺得不是什麼事,那麼對孟潯而言,她根本不需要付出代價。
孟誠志忽然從盛氣凌人到沒了底,匆匆轉身離開。
他前後出現不過幾分鐘的,卻把平靜的生活攪動,像攤早已爛掉內芯的蘋果,一戳,全是腐爛、腐臭的味道。
宴會廳內所有人都在周旋,端著酒杯,歡聲笑語。
沒人注意到這邊即將翻湧的暗潮。
只聽見他問:「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所以到他問出這句話,孟潯才明白,他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是剛才才明白自己被背叛了,被利用了,但是在孟誠志的面前,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站在她這邊。
在外人面前,給她留足了面子。
哪怕她做錯事了。
孟潯眼眶發酸,自己的聲音都找不到,好輕的嗯了聲。
落地窗外的月色皎潔,有樹葉在晃動,還有優美的鋼琴曲。
可哪有什麼心情欣賞月色和樹葉、優美的鋼琴曲在耳邊都成了在訴說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
安靜了幾秒後,蘭濯風眼眸輕輕閉上,喉結咽動了下,握著她的手忽然鬆了力道。
孟潯的手垂下來,不是她主動地、也不是他鬆開的。
是一種名叫情緒的東西使然。
「你有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他只這麼問:「我聽你說。」
蘭濯風不聽孟誠志說,他想聽孟潯說。
可孟潯只想逃避,她不知如何面對蘭濯風,只呆呆的說:「三哥,我想回瀾山。」
她不是在提要求,她是實在沒辦法,她的情緒起伏有些嚴重,她不想被人圍觀,更不想把自己丑陋的那面撕開來給大家看。
「回去後,你問我什麼我都回答你。好嗎?」
他要解釋,她想逃避。
哪怕到了現在這一刻,她也想逃避。
他沒回答孟潯,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對著不遠處的峻叔道:「送孟潯回去。」
孟潯、孟小姐、豬豬、bb豬、叻叻豬、bb仔、稱呼轉了一個圈,再次回到孟潯。
他喊她的名字,從未如此的冷漠過,像冰刀,一到切斷所有。
可這冰刀是她鑄成的,怪的了誰?
孟潯就這樣跟著峻叔離開宴會廳。
至於怎麼回到的瀾山,孟潯不知。
只記得下車的時候,峻叔邊打開車門,欲言又止。
傭人像往常一樣,笑著迎接道:「孟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