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農村人能有什麼前途?」
一聽季譚說農村人,城裡人,這種詞狄浮就有一股無名火竄上來。
這些話都是從袁念薇嘴裡說出來的。
這個女人,還真是專挑自己最親的人下手。
「農村人就沒有前途嗎?誰教你這些話的,季叔叔好像也沒這麼教你吧。」
「關你什麼事兒。」季譚說話明顯底氣不足,「行行行,就算是我說錯話了行吧,但是我的前途可比你的值錢多了。」
說到後面的時候,季譚明顯的又來了底氣。
「是嗎,以後進軍電競圈,嗯,憑你的顏值沖一下顏值選手也不是沒有可能。」
要知道季譚對自己最滿意的地方就是臉了。
狄浮這些話也算是小小的自我讚美了一番。
季譚臉色有些不太自然,「誰跟你說的,我告訴你,我還真就不選擇電競了,你都不選這個行業,還一直跟我說這個行業好?」
「像你這樣的人,要是這個職業真的這麼有前景的話,你不自己往裡面沖啊,你會這麼好心?」
「退一萬步來說,你可還是蕭星文看中的接班人來著,就這樣你都要回高考班,嘖嘖嘖,我要是再看不清的話,我才是真的蠢。」
季譚說的有理有據,說的振振有詞,說的抑揚頓挫,說的萬分真誠。
隨著他每一個斷句,狄浮的大腦都要宕機一次。
狄浮在被子裡的手也隨著他的話逐漸握緊。
如果現在條件允許的話,狄浮真的會在自己曾經引以為傲的臉上,重重的留下一拳。
「那你現在是怎麼想的?走理科還是文科?」
「呵,看吧,我就說你骨子裡帶著的鄉土氣息就是改不掉。」
「季譚,你要是再說這樣的話,我保證,下次躺在這裡的人會是你。」
「要是能躺在這麼高級的醫院裡面的話,還能跟人吵架的話,我非常樂意的。」
「我不想跟你說這些,你要轉班的事兒,老師知不知道?」
「當然了,但是她知道又怎麼樣,我又不轉回她們班。」季譚故意將脖子上帶著的鏈子撥了一下,「看到沒?」
「看到了。」
一個鐵鏈子而已。
「我打算轉去學藝術!」季譚說。
狄浮像是第一次認識眼前的人,「藝術?」
還真是選了一條不可能完成的路。
「什麼藝術?」
狄浮害怕聽到的會是舞蹈。
舞蹈這個專業,很卷,除了極少數特別有天賦的,在高中的時候被專業藝術老師發覺後會讓她們臨時走這條路。
其他大部分都是很小的時候家裡就開始給他們規劃了這條路,一些基本功她們一練就是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