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問她:「你和他有沒有這樣親近過?」
微涼的氣息拂落,他的唇緩慢摩挲過她的肌膚,語氣很平淡,吐字卻是灼燙的,燎燒地曦珠幾乎呆滯住,甚至忘記被他禁錮的手上的痛。
只腦袋昏沉不堪,迷茫地望著頭頂的雕梁。
「我和微明……」
「別在我面前叫他的字。」
衛陵抬起身,滿是粗繭的手掌將她整個精巧的下巴收攏抬起,幽深的眸光落在她微微張開的唇上,拇指壓在那豐潤的下唇。
她的眼神純淨,與她此刻身體所表的媚態相得映彰。
他也不需她的回答。
「曦珠,我很厭惡你方才說的那些話。」
他有些痴語的呢喃:「你知道嗎?我有時候真希望他不過一個凡夫,待你不好,不論是苛責你,亦還是利用你,怎麼樣都好。只要對你不好。你的性子也最容易被人欺負,一定會很傷心。」
他不惜說出最惡毒的念想,看著她睜大含霧的眼,然後惡劣地翹起嘴角,「到那時,你能去哪裡,還能離得開公府嗎?」
「為什麼還來找我,如今分明怕我,卻還要來關心我? 」
他笑了笑,又撫摸著她雪白的面腮。
「明白我哪裡不舒服了嗎?」
她太乖了,被他這樣制在地上,任意妄為,還說盡噁心的話,也沒有試圖掙扎逃離。
是否真地醉地厲害,失去了該有的意識。
連話都不會說了。
頭疼將欲裂開般,衛陵迫切地想離她更近,聞到她身上的氣息他才能好受些,但這些不夠。
他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她。
終於,他低下了頭,朝她緩緩侵近。
僅有的一盞燈,將他整個龐然昏暝的影,籠鋪在她身上。
曦珠仍是澄澈的眼眸,沒有一絲害怕,也沒有一點羞怯,只是睫毛輕顫地看著他,就像她根本不明白將要發生的一切。
亦還是她一直不說話,是在看透他。
在衛陵的唇要落下時,他聽到她極輕的聲音。
「三表哥,你是不是在害怕我也走了,與你說話的人又少了一個,才會這樣的。」
燭火噼啪炸開一簇細花,他脊背陡地僵冷。
曦珠並沒有看他此時的臉,昏醉里恍惚覺得他需要自容的餘地,還是望向了頂梁,不覺被鬆開的手遲疑下,才放到他堅毅的後背,仍是輕輕地,一下下地撫摸著。
她知道,他只是太累了,被這麼多事負壓在身,卻不能對誰傾吐。
過去多久,他最終將頭偏側開,埋在她溫暖的肩頸,閉上了眼。
淺薄的欲望頹散,更深處的疲憊綿長襲來。
她揭示了他真正的恐懼,他怕她離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