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回來!」
曦珠心驚,喊道。
他朝她笑了笑,並不理會,仰頭在繁盛的花枝間尋覓。
須臾,他摘折了一捧白梅回來,遞來給她。
「這種梅花別處都瞧不見,只這裡有,送予你,要不要?」
他是問,但已不容她拒絕地,讓她抱住。
他沒有上馬,而是牽起韁繩,在前面,往那條小徑去。
雪色和月色映照下,穿過如霞雲絢爛的梅林,一步一步,送她回去。
她穿著他厚重暖和的氅衣,騎在他似墨濃黑的馬上,懷裡抱著他送的白梅。低頭看他牽馬的背影,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從心底滑過去,分不清,也抓不住。
倏然聽到他問。
「我這些日沒給你寫信,你有沒有想我?」
話里含有瞭然的笑意。
曦珠一霎抱緊了花。
「你不講話,那就是有了?」
「沒有。」她反道。
「真的?」他挑眉,「一點都沒想?」
她知道他在逗她了。
她沒再說話。似知道她不喜這樣的直抒情意,他也不甚在意地說起除去那樁糟心事,自己這些日還做些什麼了,其中有與洛平結識相交。
絮絮叨叨,一點都不嫌囉嗦。
與來路上的沉默不同。
將見別院檐下,時隱時現的燈籠光時,他又有些委頓的失落,「送你回去後,我也要回城裡了。」
曦珠靜了會,問:「此時城門是緊閉的,你怎麼回去?」
衛陵道:「不回府了,到城門處等個把時辰,直接去神樞營。」
有一人奔來,是青墜。
她不敢離開此處,只能按著三爺帶表姑娘離去時留下的吩咐,在這裡等著。
終於等到人回來。
衛陵鬆開韁繩,來到馬側,張開雙臂將人抱下來,連同撲入他懷裡的,還有那捧白梅。
他放開她,看著她,道:「我會聽你的話,別擔心那事了。」
要翻身上馬前,又叮囑。
「這兩日就好好在這兒玩,若要去何處,記得讓護衛跟著,可別再自己一個人。倘若和今晚一樣,真地被壞人擄走了,你要我怎麼辦才好?」
話落,忍不住捏了捏她柔軟的臉腮。
「聽到沒?」
青墜低頭不敢再看,明白這話有在告誡自己。
曦珠沒料到他在別人面前還如此舉動,立時瞪眼過去,拍開他的手。
衛陵被她打在手背上,鬆開了,又笑笑,拉住韁繩正要上馬,聽到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