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錯了,要有什麼豺狼虎豹,我一定護在你前頭,讓它們先吃了我好不好。你身上幾兩肉啊,夠它們吃嗎,它們要不笨,也得先奔我來。至少吃我,比吃你要飽些不是?」
曦珠掙動兩下,又兀地被他的話逗笑,急撇開臉,抿唇望著桃花流水,只不看他。
衛陵彎唇。
這個樣子的她,他還從未見過。
「走吧走吧,我們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呢,我帶你去更好玩的地方。」
他拉著她的袖子,搖啊搖的,繼續哄道。
半晌,曦珠扯回自己的衣,撂下一句「你的話就沒可信的。」就驅馬朝前走。
衛陵笑跟了上去。
「如何不可信?我難不成真會丟了你不管?」
「那你之前出事,差些被狼吃了怎麼說?」
曦珠看向他。
踟躕下,終究道:「自己都顧不來,還能多護一個我嗎?」
這話將前事揭開,不免牽扯她拒絕過他的表白,又很有些傷男人想在愛慕之人面前,示強的自尊,尤其對他這般極其要臉的人。
她心裡暗緊。
卻聽到他的一記笑哼。
「那都多久前的事了,這大半年來,我可沒缺一日地往神樞營去,在裡面跟練兵似的,休沐也沒偷一點懶,早起還練武半個時辰呢,身體都比從前強健許多。倘再碰上當時的情景,我決計不會再出那樣丟臉的事。」
還怕她不信。
「要不我脫衣裳給你瞧?」
伸手就將襟前的盤扣解開了。
曦珠一驚,實在怕他動真格。她慌張挪開視線,道:「我信你,你別脫。」
「噗嗤」笑聲。
衛陵到底解開了剩餘的盤扣,將一隻杏黃的袖子褪下,壓折進腰間的蹀躞。露出右邊寬闊的臂膀和胸膛,雪白單薄的衣,勾勒蜿蜒且挺拔的線,小臂處玄色的護腕緊束。
他攬韁趕到她前頭,揚唇。
「天熱,還不准我脫衣裳涼快些了?」
曦珠瞥他,這樣的穿著在白日底下,確沒不妥。他方才又在耍她了,覺得鬱悶起來。
衛陵見她額上有些細汗,憋不住地笑問:「你熱不熱?」
今日春光大好,騎馬又難免出汗。
「不熱。」
怕他再說些什麼,曦珠忍不住道:「你少話些,行嗎?」
「不行,出來玩兒,哪有不准人說話的。」
「那有你這樣多話的?」
「我不說,你會有得與我說?喔,我要是一句話不說,你不定覺得我無聊呢,更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