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珠。」
他一剎莫名害怕,慌忙將那團污濁拿開,她趴下乾嘔起來。
「我錯了。」
「曦珠,我錯了。」
……
他抱著她,不斷地道歉。
但在她回首時,他看見了一個不曾見過的,冰冷怨恨的眼神。
「噔」地一聲。
馬車被路上一塊翹起的石板硌了下,衛陵驚醒過來,方才只是休憩。
他的臉隱在陰影里。半晌,他緩鬆口氣,按兩下眉心,又笑起來。
都是些不著邊際的夢境,還是前世的。
*
平日夜裡,曦珠該在亥時初入睡,但衛陵一直未來找她,她不敢睡過去。
過了端午後,天氣一日日熱起來。
她沒在床上躺,穿著薄白的裡衣,曲腿趴在膝上,坐在靠窗的榻邊,手裡拿著新做好的香纓帶,蒼葭色,比之前玉髓綠的顏色要深些。
她做了一天,花紋更精細複雜。
微微晃動,百數的流蘇穗子也跟著飄蕩。
今晚,想必他又在外宴請那群朋友,不知幾時回來。
曦珠有些困了,眼皮直往下搭,枕著膝泛睡過去,忽聽一聲聲的輕聲呼喚:「曦珠,曦珠。」
她迷糊地睜眼,見他正坐在身前,垂眸笑看她。
衛陵斂淡了笑,低頭愧意道:「抱歉,我來得晚了。」
今晚,她知道他要來,在青墜走後,又將窗栓打開。
他才得以自己進屋來。
曦珠抬起頭,揉揉朦朧的眼,聲音攜著醒後的軟噥。
「你才回來呀?」
衛陵聽著,不知為何有種熨帖的暖意,從心上靜靜地流過,慢聲解釋道:「兩刻鐘前回的。去了一趟破空苑,換過衣裳,洗了個澡,才過來找你,怕身上的酒氣留在你屋裡,明早被人察覺。」
「嗯。」曦珠應聲。
看他穿著的薄紫袍衫,襟領隱約有濕意,再往上,鬢角也還沒幹透。身上有澡豆的清香。
她隨口問道:「你喝得多嗎?」
關切的話,讓衛陵不禁莞爾。
「只三杯,聽你的話,怕傷身,不敢多喝。」
今日的他,比起往常要溫和許多,都沒再說些逗弄她的話,就連神情也低柔。
「我聽青墜說你近日在找書看,便回去翻找了,把前幾年看過的帶來給你,我覺得挺有趣味,不知你喜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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