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圖用雙手擋在身前,怕他嫌棄。
「你既過來找我,就該知道我不在乎你這身傷。」
燈下,他俯視著,摸索著。
問她:「是在刑部受的誰的刑罰?」
聽到姓名後,他呵笑一聲,不再多話。
等他要從床榻起身離開時,她慌地爬起來,拉住他的袖子。
「大人,我想請你……」
話沒說完,被一隻手攥住了腰,拖到懷裡,又親了一遍,才被放開。
「我知道,只要不過格,凡在我能力範圍的事,我都答應你。」
臨走前,他直言道:「明日夜裡我得空,你過來找我。」
「好。」
她將自己收拾乾淨,走出房門時,看到了外面的衛朝。
「阿朝。」
「三叔母。」啞聲的喚。
她笑了下。
「走吧。」
才走小段路,她卻雙腿顫疼,再難走下去。
月輝映照著,衛朝背起她,一路沉默地回去。
回到那個地方。
衛虞衛若、衛錦圍上來。
都還未睡,在等她回來。
她摸摸他們的頭,笑說:「都去睡吧,我也困了,要先去睡了。」
走進屋裡,躺倒在那張寒涼的床上,將枕下的平安符摸出來,緊握在手裡,貼在胸口。
她今日出門,沒有隨身帶它。
身上的疼痛一陣陣湧來,如被車碾,被褥里,她蜷縮地越來越緊。
淚水浸透了枕頭。
沒什麼的,只不過是一具身子,她該慶幸自己還有美貌,竟可以讓身為總兵的傅元晉貪圖。
只要他看得上,能得到他的庇護,自己會輕鬆許多。
沒關係的。
她反覆在心裡說。
翌日天亮後,果真從總兵府傳來命令,他們不用再做那些勞累的苦役,只需做些針線活計就好。
畢竟衛家曾與當今皇帝實是死敵,不好太放水。
還有一名大夫上門來,給衛錦看病症。
衛朝跟隨傅元晉身邊,也得到了提攜重用。
之後,她總是乖順聽從傅元晉,沒有忤逆過他。
只除了一回。
她沒想他會來找她。
近黃昏,外面的院子裡,衛虞衛錦衛若還在。
平安符被隨手,從床上掃落到地上。
她忙夠著手去撈。
當平安符重新回到手裡時,坐在床上,披散頭髮,全身不著一絲遮蔽的她,不知為何會想哭,再難以抑制。